這些,大聖都不想說。他不是來賣慘的,他已經很對不起隊長了,更對不起基地裏的隊員們。
“隊長,我很對不起你們。但我真的沒辦法,求……”
“好了。”時謙牧打斷了大聖的話,“一個男人,說這些做什麼。”
他看不得自己的隊員求他,平時開玩笑就算了,現在不同。
“走吧。”
“去哪裏?”大聖一怔,跟上時謙牧的步子。
“去銀行轉賬給你。”時謙牧突然停下腳步,“三個月吧。我給你預支三個月的薪水。你知道,隊裏的讚助不多。不過你要答應我,盡快回來訓練。”
“可以的可以的!我明天就來。”大聖重重地點頭,本以為要說好久才能拿到錢,沒想到隊長這麼痛快。他想著,盡快來訓練,不然對不起隊長這份信任。
“你好好訓練就行。”
……
翌日,唐晏晏下樓,發現昨晚給時謙牧留的外賣已經沒了,而桌上正擺著豆漿小籠包,顯然是給她準備的。
桌上有張小紙條——
禮尚往來。
真是……這麼客氣的嗎?
唐晏晏吃完了早餐,心裏美滋滋地出門采購去了。
另一邊,時謙牧早早地買了早餐回來,之後去了隔壁的訓練基地。
還早,大家都沒起床。時謙牧一個人,等著大聖回歸。
這一等,就到了中午。也不知道昨晚這群人鬧騰到多晚,竟然都沒起床。大聖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還是昨天的衣服,顯然沒有換。頭發亂糟糟的,胡子倒是刮了,但下巴上多了一道口子,估計是刮胡子的時候蹭到的。是怎樣不走心,才能刮胡子的時候弄傷自己?
“隊長。”
大聖探頭探腦的樣子,時謙牧好笑地說:“不用看了,他們還沒起來。”
離得近了,時謙牧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去了醫院?”
知道瞞不過,大聖點頭。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相信你,也希望得到你同等的信任。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這一番話,說到了大聖的心坎裏。沒人知道他這兩天過得有多艱難。父親麻藥一過就疼,吃喝拉撒睡都要有人幫忙。母親因為壓力太大,精力不支倒下,同樣需要人照顧。即便有叔叔嬸嬸的幫忙,大聖依舊忙得不可開交。交費、辦住院手續、拿各種各樣的片子、找醫生會診商量治療方案……
人果然是病不起的。一病,就可能要人命。
大聖這回老老實實地說了情況。
“為什麼昨晚不告訴我?”
時謙牧的表情太嚴肅,大聖有點慌。“隊長,對不起。我怕你們會……”
“可憐你?我們是隊友。”
大聖沒敢說話。
時謙牧歎了口氣,“伯父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說,腿保住了,但是術後複健起碼要一兩年,還要看恢複情況。”
時謙牧點點頭,“那就好。周日我去看看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