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和kun上了樓,大聖去了醫院,tt一個人單排。時謙牧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坐在陽台裏發呆。
也許是他過去的人生太過順風順水,他總以為自己能夠獨當一麵了,如今看來,還是不夠。
從各角度看出去,車水馬龍和摩天大樓占據了視野。時謙牧逐漸陷入沉思……
kun餓到不行,終於從夢裏醒來。他下樓,隻看到黑漆漆一片。
“隊長?”kun走近了才看到陽台那兒的人,“怎麼不開燈?”
kun把客廳的燈打開,溫暖的光滲透開來。
“這麼晚了。”
他竟然在這裏坐了幾個小時。
“其他人呢?”
“不知道啊。你不說放假嗎?我沒地方去,就留在基地裏看門好了。對了隊長,我要點外賣,你要嗎?”
時謙牧腦海裏浮現出外賣的樣子,搖頭。他吃膩了。
“隊長,大聖他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時謙牧啞然,驚訝於kun的敏感,不過想想,kun確實是戰隊裏最細心的人了。
“是出了點事。他不想說。”
不算隱瞞,也沒有說明白。時謙牧頓了頓,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腰板。
“我先回去了。”
“……隔壁嗎?”
“唔。”
隔壁的房東好像回來了,隊長你到底是柳下惠還是西門慶?
這話kun也就在腦子裏想想,說出來?不不不,他並不想和自家adc恩斷義絕,萬一adc將他推出去不救他怎麼辦?
回到有唐晏晏的地方,時謙牧莫名地放鬆下來。
他從來沒想過,追逐夢想的地方,有一天會那麼壓抑,讓他喘不過氣來。
唐晏晏不在客廳,樓上房間亮著燈。客廳的壁燈不算亮,但卻溫馨極了。時謙牧坐在沙發上,繼續剛才被kun打斷的神遊。
說是神遊,不如說是在想對策。
他認定的事情,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time是他一手組建的,僅僅因為隊友家庭原因就止步不前,他絕對不會容許。
問題的關鍵在哪裏?錢。
大聖缺錢。但戰隊也缺錢。
他那不靠譜的老爸在生意場上一向斤斤計較,說定那麼多的投資,多一分他都不會給。何況,大頭的投資都要在晉級kpl預選賽後才能拿到,這也是當初時謙牧和時盛說好的條件。在商言商,兩父子在這一方麵倒是意見統一。
目前隊員的月薪不算高,比起那些背靠豪門俱樂部的職業選手,實在拿不出手。但時謙牧當初也承諾了,隻要比賽有所建樹,工資就會逐步提高。不過現在——沒有成績的情況下,想要提工資,實在是難。
時盛從來不看重生意上的感情牌。
何況,如果遇到事情就想著靠父輩解決——
“嗬,時謙牧,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晏晏聽到了動靜,放下了正在學習的繪圖數位板,才下樓就看到這幅畫麵。
高大的男人整個人陷在沙發裏,長腿半曲著,像是不滿茶幾和沙發之間的距離。但那是唐晏晏最喜歡的距離,伸手就能夠到桌上的零食,往後靠就是軟軟的沙發。
男人右手揉著眉心,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惆悵。他嘴裏說著些什麼,但唐晏晏聽不到。
“你回來了?”
時謙牧睜開眼,看向聲源。
他的女孩啊,一定不知道,她自己有多誘、人、
沒動心之前的時謙牧,對那些所謂的風花雪月敬而遠之。書裏說的平淡到極致的愛情,他從來嗤之以鼻。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然而,現在,他懂了,甚至沉迷其中——
像是無數次呢喃的四個字,存在於相愛的兩人間最普通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