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第一次聽這些,倒也聽得津津有味的。
朱紅秀想起網上的那些話,又問:“那什麼中野聯動,是什麼啊?”
唐晏晏耐心地說:“就是指中單和打野配合,去抓人或者支援。張庭和孫聖誌就是中單和打野,他們兩個很有默契的,等第二場比賽開始,我給你們指,叔叔阿姨可以看看他們的配合。”
張愛國放不下心裏的坎兒,故作不在意地問:“這些小人兒這麼走來走去的,有什麼用啊?”
朱紅秀瞪了張愛國一眼,扭頭略帶歉意地朝唐晏晏說道:“別搭理你張叔叔,他就是嘴硬,什麼都不懂,還一堆大道理。”
張愛國不樂意了,“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就不懂了,不就是要推掉那個水晶嗎?我查過了。”
唐晏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其實,張愛國還是很關心自己兒子的,如果真的不待見,怎麼可能還特意查這款遊戲的規則呢?
這時候倒是孫父孫母開口了。
孫父:“老張啊,你比我大幾歲,別介意我喊你老張啊。”
張愛國連忙擺手。
孫父道:“我那兒子啊,比你家張庭還差點,連大學都沒考上。說出來不怕老張你笑話,我就覺得要不是這勞什子遊戲,聖誌起碼可以考個大專的。”
說到這個,張愛國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唉!考了大學又怎麼樣?書都沒讀完就跑來玩遊戲了。你說,要不是這個遊戲,張庭他安安穩穩讀完大學,拿著個大學文憑,找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也不難啊。”
孫父卻搖頭,“這可不一定啊。老哥我跟你說,我這人就沒什麼文化,知道讀書重要。你說我和聖誌他媽,就是個給人打工的,可不就指著孩子爭口氣嗎?但有時候啊,這讀書,還真得要點天分。”
張愛國問:“怎麼說?”
孫父歎氣:“老哥啊,我也和你一樣,一開始就是棍棒候著的。我家聖誌也不是不努力,他懂事,知道家裏條件不好,讀書是唯一的出路。但真的,小學還好,初中就不行了,到了高中,學校就要請家長了。唉,這孩子不是不努力,是真沒那根筋兒啊。我就想著吧,不管怎麼著,考個大專學門技術也好啊。結果呢?這孩子逃課跑去打遊戲了!”
張愛國點頭:“我那孩子也是啊,要不是一天到晚打遊戲,也不至於被學校勸退。”
孫父又說:“可孩子在遊戲上麵,是有天賦啊。”
張愛國不說話了。
朱紅秀見機把話頭接過去,“這玩遊戲不長久啊。我聽人說,對孩子的手速什麼的要求很高呢。你說,過個幾年,身體吃不消了,幹什麼好呢?”
“這哪用愁啊?這一整個行業,總不能隻有打比賽的吧?我一開始和他爸也商量過,說孩子打遊戲打不下去了怎麼辦?”孫母拍了拍身旁朱紅秀的手,“後來問了孩子,他早就有打算了。孩子說了,這個職業啊,打得好,身價高著呢。不說別的,這一個月都能小十萬了,甚至更多。打個幾年下來,隻要不是大手大腳的,給孩子攢下老婆本不是問題。”
孫父接著說:“我們也和孩子說好了,等孩子退役了,不打遊戲了,就尋思著買套房子,找個老婆好好過日子。將來可以繼續在這個行業從事相關工作,什麼遊戲主播、解說、教練啊,孩子說了,這些薪酬都不低的。要實在不行,就去讀個成人學校嘛,學上兩門手藝,身上有本錢,做啥不是保障呢?”
一直分心關注著這邊的範女士此時插話道:“孩子有孩子的想法,我們這些老一輩的,哪能想那麼多。等他們不打遊戲了,找到後路了,那時候,我們也真的老了,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梁母也點頭:“我家丫頭可瘋了,她爸她哥就愛寵著她,什麼都願意讓她嚐試。我想啊,就這麼幾年,年輕人嘛,能闖出個什麼名堂來,全看他們自己。我們做家長的,哪能管這麼多。”
張愛國此時也明白了,難怪要請他們來看比賽,這分明是來當說客的!他朝眾人點頭,沒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