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塔濃大爺似的躺在軟榻上,身旁雷以霆小廝一樣的給薩塔濃端茶倒水遞水果,稍有緩慢或者做的不好,就會被薩塔濃揮舞著小棍抽打一頓。
薩塔濃也不說她明鏡的知道雷以霆使壞的事情,什麼也不提,但就是折騰雷以霆,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看著呢,偏偏這次雷以霆竟然一點沒反駁,乖乖聽話的給薩塔濃當奴仆用。
雷以霆不開口,是因為他以為他自己做的很隱秘,薩塔濃根本就不知道,之所以還欺負他使喚他,這半個多月薩塔濃一直這樣,他都習慣了。而他不反抗,完全是因為他覺額能夠近距離的看見薩塔濃那腦袋上的傷,和病泱泱的躺在那,他很滿足。
這傻小子還天真的以為薩塔濃這樣是他的傑作呢。他跟那欣賞自己的傑作,卻不知道薩塔濃也耍他玩呢。
“小姐,阿三醒了。”小蜜蜂臉紅紅的衝進來,大聲喊道。
薩塔濃瞬間坐起來,動作利索的讓雷以霆瞪圓了眼睛。
這女人不是受傷嚴重嗎?怎麼會這麼利落的坐起來?雷以霆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立刻憤怒的大吼起來:“你沒事?你沒事竟然還讓小爺伺候你?你要不要臉?”
薩塔濃冷冷的橫了雷以霆一眼,怒笑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你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說完薩塔濃便快步離開,來到阿三的房間,小蜜蜂也臉紅的站在阿三的床邊,看著薩塔濃的目光裏充滿了欲言又止,還有說不清的惱怒。
阿三昏迷了許久才醒來,看見薩塔濃的瞬間,他吃力的撐著身體急忙問道:“小姐沒事吧?”
薩塔濃對阿三的感情瞬間就複雜了,本來她還在責怪埋怨阿三對她隱瞞的一切,但阿三卻又拚死護她,這讓她感恩又矛盾。
“我很好,你怎麼樣?”薩塔濃走過去,看見阿三那滿身的傷很,即便是被包裹住的地方依然有殷紅的血液滲出來,而阿三的上身已經被剝光,薩塔濃眼神深深,忍不住冷著臉冷笑一聲,看著阿三那平坦的胸口,忍不住的譏諷道:“阿三會戲法嗎?你的胸哪去了?”
既然想要隱瞞,那就隱瞞個徹底!
不是有個傲人的胸膛嗎?怎麼現在卻成了一馬平川?
阿三臉色一僵,僵硬的低下頭去,瞬間頭皮發麻,但不過片刻,他便恢複了冷靜,直直的看著薩塔濃,那目光深沉而沉默,有著薩塔濃不能理解的無法言說與沉重。
小蜜蜂和小蜂蜜簡直要哭了,小蜜蜂再也忍不住的指著阿三怒道:“你竟然是個男子!你竟然一直欺騙我們!那我們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我和小蜜蜂向來神秘都不避諱你,你、你豈不是什麼都看見了?”
“阿三你這個混蛋!你換我們清白!”小蜜蜂可就沒那麼溫柔了,直接就衝上來要打阿三。
薩塔濃抓住小蜜蜂,對阿三道:“你欺騙我們這麼多年,但卻一直沒有做過傷害我們的事情,我知道你應該是有你的苦衷,但阿三,你的欺騙哪怕是善意的,隻怕我們一時半刻也無法原諒你。畢竟,我們都是女兒家,而你一個男子卻如此隱瞞欺騙的蟄伏在我們身邊這麼多年……”
薩塔濃實在說不下去,因為阿三的眼神此刻是暗淡的。
小蜜蜂二人也難受,一直以來相信依賴的大姐姐,竟然一朝變成了大哥哥……他們除了尷尬就是惱怒,阿三要不是此刻身負重傷,他們二人早就撲上去將阿三爆揍一頓了。
阿三低聲道:“小姐,我確實是故意隱瞞,但這些年來,你們但凡有些隱私的事情,我都是避開的,小蜜蜂小蜂蜜,你們的清白我沒有毀掉,你們大可不必擔憂。”
“你還說!就算清白沒有毀掉,但你隱瞞我們就對了嗎?你隱瞞我們也就罷了,你竟然連小姐都隱瞞,你這樣對嗎?我們一直把你當作家人啊,你卻隱瞞了我們這麼大的事情,你把我們當家人了嗎?我們這麼多年來的相依為命,難道還不能讓你信任我們嗎?”小蜜蜂大吼道。
阿三被質問的啞口無言。
兩個小姑娘接受不了阿三身份的忽然轉變,薩塔濃雖然早有猜測,卻也依然有點轉不過彎,但她畢竟心智成熟,並不會刻意為難阿三,更何況她和阿三的感情,並沒有多深,畢竟她是穿越來的。
“好了,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先讓阿三好好修養。至於阿三以後的身份,既然已經知道你是男兒身了,以後你就不用再刻意偽裝了,便恢複你的男兒身吧,我想你也想如此的是吧?”薩塔濃說道。
阿三歎息一聲,隻能點頭。但如果恢複男兒身,以後要貼身保護薩塔濃,隻怕也不太可能了。畢竟他要避嫌的。
薩塔濃心緒複雜的回到房間,雷以霆正坐在她的軟榻上,將她的水果吃了個底朝天。薩塔濃冷笑一聲,走過去拍了雷以霆一巴掌,怒道:“誰讓你偷吃的?”
雷以霆瞪眼怒道:“這裏是我家,你吃的東西都是我家的,也就是我的!我吃怎麼了?”
“可你現在沒有資格再享用這個家的一切了!雷以霆你不要以為你做過的事情我不知道,花園小路上的荊棘和彈珠,是你的傑作吧?你說我要是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祖宗,老祖宗會這麼處理你?”薩塔濃冷冷的說道。
雷以霆這小子臉色一變,立刻大聲反駁道:“你胡說!我不足道你再說什麼。”
“哈哈,你不知道?小子,你和我耍心眼,還太嫩了呢。”薩塔濃冷哼一聲,一腳踹在雷以霆小腿上,嗬斥道:“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老實一點,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惹怒了我,咱們就新帳舊賬一塊算。現在,你給我去劈柴!”
雷以霆慘叫一聲,一把掀翻了果盤,不服氣的怒吼道:“又劈柴?小爺劈了半個月的柴了,你能不能有點新意?”
“要新意嗎?好啊,你去給我洗馬桶吧!”薩塔濃笑眯眯的說道。
雷以霆臉色瞬間蒼白,惡心的快吐了,飛快的跑出去,還大喊道:“小爺去劈柴!”
薩塔濃冷笑著罵了一句倔驢。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過收拾了雷以霆半個月,雖然這小子依然頑劣,但最起碼執行力上來了一些,讓他做什麼不會在耍橫了,畢竟薩塔濃可不會慣著他。
小孩真不能慣著,你不慣著他了,他也就老實了。
薩塔濃摸著脹痛的腦袋,坐在軟榻上開始思考那個黑袍怪的話。她為什麼要叫她烏薩塔濃?她知道那個西域公主就叫烏薩塔濃的。在這之前,她看見那個西域公主為什麼會認定她是假冒的呢?自己腦子裏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又究竟是為什麼?
薩塔濃腦袋裏一片懵。如果深想的話,就會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