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血腥的密室中,披頭散發滿身汙濁的烏薩拉狠狠的仰著臉,捆綁著她的鎖鏈被她劇烈的動作晃動的咣當作響。她發出令人恐懼的陰戾笑聲:“我不信,這才幾天你便能將塔烈弄來大夏國都?西域距離大夏千裏迢迢,路程之遠,你當我是傻子嗎?”
烏薩拉不相信霍禦風真的將塔烈弄來了上京城,可她依然恐懼,她怕霍禦風這樣有神通的人,真的做到了怎麼辦?她又是期待見到塔烈,又懼怕見到塔烈。烏薩拉是矛盾的。
霍禦風卻冷笑起來:“信不信,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霍禦風一拍手掌,厚重的鐵門被從外麵打開,有一米光線照進來,那昏暗的光亮中,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響起,在烏薩拉死死瞪著的目光中走進來三個人,其中兩個人手中鉗製著一個被蒙麵的人。
烏薩拉眯起眼睛用力看著那個被蒙麵的人,想要找出來一絲絲塔烈的相同處。
她實在不想讓塔烈看到此刻如此狼狽醜陋的自己,但又那麼期待塔烈,她的思念已經快要化作實質一般,即將流淌出來了。然而烏薩拉到底是不相信,霍禦風能夠在短短幾天之中便將塔烈弄來上京城。
霍禦風目光陰冷,麵色陰戾,冷聲道:“見到你的心上人,你有沒有很激動啊烏薩拉。”
被綁住的蒙麵男子聽到烏薩拉這個名字,明顯的身體一抖,掙紮的動作也停止下來。
烏薩拉目光死死地看著那男子,盡管心裏狂躁不一,但卻冷聲道:“我不相信他是塔烈!你以為你隨便弄來一個身形相似塔烈的男子,我便會上當嗎?你真把我烏薩拉當作傻子嗎?”
盡管如此說,但烏薩拉的內心,此刻已經是波動巨大了。
而遠在房間裏沉睡中的薩塔濃,也不知為何忽然渾身掙紮起來,即便是身陷在昏睡中,薩塔濃依然掙紮的厲害,可她卻偏偏醒不過來,仿佛被什麼夢魘困住,無法掙脫一般,薩塔濃尖叫著,悶哼著,滿頭大汗。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小蜜蜂驚慌的搖晃薩塔濃的身體,可是不論她怎麼搖晃,都無法將薩塔濃搖醒,小蜜蜂驚恐的對外麵大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
“怎麼了?”小蜂蜜衝進來,剛喊了一句話,便被人一陣風一般的從後麵超越了。
隻見阿川鷹風一般的掃過,眨眼間便出現在了薩塔濃的床前,見薩塔濃夢魘住,阿川鷹連忙在薩塔濃身上點了幾下,可竟然都不管用。阿川鷹著急的按住薩塔濃身上的痛點,用力按壓,希望能通過痛感喚醒薩塔濃。
而薩塔濃卻掙紮的更加厲害,不僅不能醒來,還不斷的喊疼,掙紮中甚至劃傷了自己的手腕。
阿川鷹焦急卻並不慌亂,用力的控製住薩塔濃的雙手,同時對兩個已經慌了神的婢女沉聲道:“快去找大夫來,快點!”
小蜜蜂慌慌張張的往外跑。場麵一瞬間徹底亂了。
而薩塔濃此刻卻仿佛是身在水深火熱之中,她竟然能看見一副陰暗的畫麵,那畫麵看上去便極其壓抑和血腥,她看見了鮮血,她看見了刀光劍影,然後便感覺到了劇痛。這詭異的感覺讓薩塔濃掙紮起來。
薩塔濃也意味自己隻是在做夢,可是這個夢卻是這麼的真實,她真的感覺到了疼痛!
她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噴出來,她覺得那鮮血仿佛就是從她的身體之中流淌出去的。薩塔濃掙紮著想要逃離這個場麵,可她不論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
在這個場景中,她什麼也看不清,那些人的臉她分辨不清是誰。更無法斷定這是發生了什麼。但隨著又幾個人的加入,薩塔濃明顯更加的狂躁起來。就仿若是她不想要見到的人忽然出現,而她卻又那渴望那個人一般。
這明明不是她的感情和情緒!
薩塔濃在睡夢中也依然是咬牙切齒,努力掙紮的,但卻沒有絲毫效果!
而密室中,烏薩拉還要冷酷的叫囂著:“他絕不可能是塔烈!霍禦風,你也就這點能耐嗎?用一個冒牌貨就想要欺騙本尊?但你的冒牌貨卻玩不過本尊的冒牌貨!本尊將那個假貨弄到你們眼前的時候,你敢說你沒有動搖嗎?這天下,即便是烏薩塔濃的親爹親娘,看見本尊精心製造的冒牌貨,也絕認不出來吧!哈哈哈,霍禦風,你弄來的這個冒牌貨,也隻能是這樣藏頭縮尾,連個臉麵也不敢露出來的嗎?”
這番嘲諷的話,這番自負猖狂的話,烏薩拉說的卻極其自然和得意。
霍禦風眯起眼睛,漫不經心的道:“本王自然沒有你大巫師的那種非凡手段了,竟然為了報複自己的親妹妹,而陷害自己的親外甥女!甚至弄出來一個行為不端的假貨,來冒充烏薩塔濃公主,以至於讓公主的名譽都因為那個冒牌貨而受到損害。”
烏薩拉猖狂大笑起來:“那算什麼?誰讓烏薩塔濃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呢?誰讓她阻擋了本尊繼承皇位的路呢?怪就怪她生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