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跟楚藝軒有一麵之緣,就鬧出這麼多的事。那天楚藝軒說出自己的身份的舉動也很讓人奇怪,還是說……自己的肚子裏真的是楚藝軒的孩子?那天在暗巷裏強,奸自己的,其實是楚藝軒?
不可能,顧思煙搖搖頭。連罵女人的宮楓都忍受不了的楚藝軒,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可是,男人的話,說不好吧?畢竟那天晚上那個人喝多了,要不楚家的舉動不是太奇怪了嗎?酒後行凶這種事,也就濫交的杜顏青能幹出來吧?楚藝軒最過分也是就酒後亂個性什麼的。
杜顏青,這還是顧思煙第一次在沒有姬雪的提示她的情況下想起這個男人。
電話鈴打斷了顧思煙的猜測,她接起電話,姬雪急躁躁的說:“思煙!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你慢點說?”姬雪怕顧思煙經不起折騰,自告奮勇的每天去為她準備膳食。她就去個食堂,能有什麼大事?
“楊柳跳樓了!就在食堂旁邊的實驗樓,從最高的地方跳下來啊,那血濺了好幾米!聽說她已經懷孕了,孩子還是楚藝軒的……思煙?你在聽麼?”
顧思煙的手機從手裏滑落,掉在床上,彈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誰是顧思煙,給我站出來!”那個女孩傲慢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響,這才幾天的事,她居然死了。
楚家的舉動終於有了解釋,這個時候接走楚藝軒,還放出這樣的消息,這不是明擺著要逼死楊柳麼?
楚家,簡直是太可怕了。簡單的一個動作,就逼死了一個為愛癡狂的女孩。
看著床頭的那些報道,顧思煙一陣陣的反胃,跑到廁所吐了個昏天黑地。
血,哪裏都是血。那些流言,那些報道,都浸了血。
而她顧思煙,也成了幫凶!
同一時間,杜家。
何歡推門而進,將周刊扔在書房的桌子上,笑著說:“你可以安心走了吧?我想你的事沒有人知道,顧家地產、韋德建設還有首富家的桃色新聞這都鬧了幾天了。現在居然都鬧出人命來了,誰還會關心幾個月前沒有人證物證的強,奸案呢?我看你賴在家裏是等著搶婚呢吧?”
“再說了,就算你有什麼事你爸也早就攔下了,你這口氣是不是也能出了?劉怡君已經結婚了,你也就算了吧。”
杜顏青卻嘲諷的一咧嘴:“有趣,那個女人連昏倒了都不忘說要殺了我,我還以為會有什麼意外的舉動呢。”
何歡歎氣:“你這樣胡鬧的性格也該改改了。”
“表哥就不想娶個自己真心相愛的女人麼?”
何歡一愣,淡笑著說:“顏青, 別說你了,就是我家的情況,這樣的要求也無疑是太奢侈了。”
杜顏青也知道,以他爸杜一夫在軍政界的地位,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看著自己表弟陷入沉思的側臉,何歡調笑著說:“不想給被你蹂躪的師妹一些補償麼?”
“補償?”杜顏青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
何歡點頭,他也不覺得自己冷情的表弟會做出什麼良心發現的事。
將老姨交代他要囑咐的話囑咐完也就離開了。
書房裏就剩杜顏青一個人,他的眼光掃過這幾天新聞的頭條不禁嗤笑,顧思煙這樣懷了孩子就想上位的女人他杜顏青見的太多了。
不過像她小三轉正的道路這麼血淋淋的,卻還真是有點出人意料。
杜顏青若有所思的拉開書桌的抽屜,從最裏麵掏出一個胸牌和一塊背心的布料。
白色的布料上有刺眼的血紅,胸牌被人踩過,上麵的漆被磨的很慘烈。
而它主人的人生,似乎也被人踐踏的很慘烈。
“你不是說要報複我麼?我等了這麼久,你怎麼還不行動?”杜顏青笑,收起了他以往的嘲諷和憐憫,有著說不出的困惑。
“你真讓我失望,警都沒報。”杜顏青起身站在窗台邊上,陽光照在胸牌上折射出溫和的光。很多地方都磨沒了,但是名字卻異常的清晰。
杜顏青喃喃自語:“在南中那麼久,我怎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姬雪……”
(楚言,你說命運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是多麼說著腰不疼的話啊,你看到了麼?我一次次的抗爭,也無非是把自己推到更黑的深淵。——顧思煙)
上天作證,顧思煙曾經特別熱切的希望,顧澤編的謊言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