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顏青眼神越過顧思煙的肩膀,她身後的電子大屏上麵寫著“距離下班地鐵進站,還有2分鍾。”
杜顏青想起上次顧思煙割腕的場景,內心沒有來由的一驚。
“你過來!我不逼你!行不行?”
顧思煙在笑,卻像是在哭:“真的不逼我了?”
杜顏青怕她不信,很用力的點點頭。
顧思煙笑了,卻說不上有些難看。
杜顏青一刻也不敢耽誤,害怕顧思煙不信自己的話。立馬,轉身就走。
從地鐵出來,取了車,開到顧思煙家樓下。他不敢像以往那樣明目張膽的停在她家樓下,他將車放在別處,自己躲在樓下的樓棟裏,他去買了兩次煙顧思煙才回來。
她不是自己,而是和剛從城裏回來的楚言。
楚言將車停在樓下,從後備箱拿出拉杆箱,將食物交給顧思煙。距離有些遠,他們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顧思煙總是那樣靜靜的望著楚言,梨渦淺笑。
梨渦淺笑,那樣平和,寧靜,美好。跟剛才地鐵裏要跟他一刀兩斷的時候,派若兩人。
杜顏青伸手扶住身邊的牆壁,他覺得自己的胃被人狠狠的攥住,整個胃都打了結。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他很冷,卻偏偏靜不下來。
如果你看不見你愛的人跟別人在一起,那麼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愛她。
上次他從這裏走之前,顧思煙曾經問他:“你愛我嗎?”
那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的感覺,自己的心意。當劉怡君再次回來,當經過兩次生死考驗以後,杜顏青可以肯定的告訴她,他愛她。
說不出口,這樣盤根交錯的關係,讓他說不出口。
以前他覺得,既然娶誰都是娶,娶姬雪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對姬雪的愧疚,會讓自己忠於這段婚姻。
愛與不愛,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現在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白癡!這根本就是,差別很大好吧?
直到顧思煙和楚言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很久,杜顏青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他望著顧思煙家客廳亮著燈,心裏沒來由的酸澀。
他們再說什麼那麼開心?他們會做什麼?他會不會也躺在床上叫她:“顧思煙,給我倒杯水,不要太冰,不要太熱,要溫的。”他會不會半夜突然想抽煙,顧思煙就穿著寬大的帶帽衛衣,雨夜不打傘就跑出去給他買?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喜歡麵對麵抱著她,還是跟自己一樣喜歡從後麵將她圈在懷裏?
“媽的!”杜顏青咒罵,一拳打在牆上。他煩躁的將手指插進自己的頭發裏,頭疼的就跟要炸了一般。
他麵色冰冷的最後看了樓上一眼,毫不猶豫的開車離開了。
他來了蘇州河。
天雖然還沒完全黑透,D7裏麵時曉光和一幫鶯鶯燕燕已經玩的火熱。杜顏青推門進來,屋子裏麵的人很自覺地給他留出主座位來。
“快來!”時曉光嘴裏叼著煙,眼睛被煙熏的微眯。他伸手倒酒,遞給杜顏青說:“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杜顏青本身就煩的要命,聽他這麼問更是煩。偏偏有些人喜歡迎風上,旁邊一個穿著火爆的嫩模見大老板來了,迫不及待的秀出事業線,拿著自己胸前的利器誘惑的蹭著杜顏青的胳膊。
杜顏青心裏的火“噌”的一下燒了起來,他甩開身邊的女人,氣惱的將手裏的酒杯砸在茶幾上,引發屋裏一陣陣的嬌呼。
“哇哦,哇哦。”時曉光一個手勢,屋裏的女人漸漸的退散。他試探的說:“我們顏青殿下今天的心情不怎麼樣啊?婚前恐懼症麼?”
杜顏青一個犀利的眼神,時曉光很合適宜的不在提“結婚”兩個字。
時曉光還是比較了解他的,從小到大,杜顏青隻有自己喜歡什麼,卻又偏偏得不到的時候才會有這樣氣急敗壞的情緒。
“怎麼?你喜歡那個十二缸的跑車被別人訂了嗎?”
看著杜顏青越來越黑的臉色,時曉光終於忍不住抱怨:“到底是因為什麼?你說出來,我才幫你能解決問題啊……”
“我喜歡杜太太的朋友。”
時曉光鬆口氣,可算是說話了,不過……“杜太太的朋友?不就是她那個閨蜜?叫什麼來著……你還叫我拍過照片來著……哎呦,你打我幹什麼啊?”
一說到照片,杜顏青就想起上次山頂上時曉光提出那個要求,恨的他牙癢癢。而時曉光也是個人精,怎麼會不明白?趕緊說:“那次我可什麼都沒看到!對天發誓!撒謊我是你兒的!”
杜顏青揮揮手,時曉光看杜顏青真的情緒不好,勸慰道:“這是怎麼了?可不像你的作風,真的,這輩子,除了君姐,我還真沒聽你說過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