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顏青等了半天顧思煙都沒有說話,他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還恨他,我是說那個男人,是嗎?要是那個人,是你認識的人,是你愛的人,你會原諒他當年的過失嗎?”
“你覺得,我對我爸爸,會不會過分了點?”
杜顏青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事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顧思煙淡笑了一下:“楚言以前一直都說我這件事情辦的不對,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是啊,幫助外人來要挾自己的父親,害的顧澤一輩子都出不來。即使不再吸毒了,也還是呆在戒毒所裏。”
“可是,他不懂。你們都不懂,女人都是小氣的。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值得我原諒他。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勇敢的人。害怕了,想跑,是我遇到事情的第一反應。但是要是顧澤是我的父親,我逃不了。那怎麼辦呢,我隻好將他囚在我知道的地方。知道他還活著,知道他在哪,就夠了。”
“所以,”顧思煙喘了口粗氣:“要是當年在破巷裏的男人是我認識的人,是我愛的人,那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跑的遠遠的。我不忍心報複他,但是我也不會在見到他。”
顧思煙繼續一下下的順著杜顏青的頭發,若有所思的說:“我的性格很糟糕吧?要是姬雪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爭取自己的利益,而我就不行。所以我倆在一起的時候,遇到了困難都是她在幫助我。不然,在南中文科班的時候,我就早讓女生們欺負死了。”
杜顏青也不再說話,閉上眼睛溫順的讓顧思煙擺弄他的頭發。
他心裏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兒。
其實他今天也是想試試顧思煙的態度,如果她能接受當年他做的這件事,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但是如果一旦她不接受,現在她的身體是萬萬承受不了的。本身她現在就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要是在受到打擊,孩子真的會承受不住。
那就讓一切維持現狀好了,他就裝作不知道這件事。繼續跟姬雪結婚,現在能安撫姬雪的也就這一個辦法了。然後等到杜佑生出生,他就告訴顧思煙真相。她想遠走天涯不見他是不可能了,要打要罵隨便她,隻要不離開他,就好。
想到這,杜顏青瞬間就覺得世界美好了,問題都解決了。
“少爺,顧小姐,何歡少爺和曉光少爺來了,您要見他們嗎?”
“快快快,叫他們進來!”
顧思煙有些納悶的看著杜顏青,他什麼時候這麼熱情好客了?
何歡和時曉光一前一後進來,時曉光捂著肚子憋著笑在前麵,而何歡則苦著一張臉走在後麵。
“你們……怎麼了?”這兩個活寶,又是在演什麼雙簧呢?
時曉光聽顧思煙問他,很沒有形象的笑倒在地。他確實是太沒有形象了,而他自己也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一邊笑一邊拿拳頭砸著地板。
“嘿!”杜顏青很不滿的嘮叨:“時曉光,你要笑滾出去笑完在進來!別嚇著我兒子!”
當一個人在開懷大笑的時候,他一定不能聽見笑這個字,因為當他一聽見這個字,好不容易才停下來的笑意又會……
“哈哈哈哈……”
杜顏青徹底的惱了:“你還有完沒完!”
何歡委委屈屈的坐在沙發上,一臉仇視的瞪著時曉光。
時曉光控製住了自己蓬勃的情緒,擦著眼淚渾身癱軟的堆在沙發上,盡量保持語調平穩的講完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事情的經過是這個樣子的。
何歡和時曉光開車去機場接何歡的妹妹何圓,走到半路的時候何歡的手機竟然沒有電了。何圓的電話隻有他這部電話上才有,沒有電話,他不清楚何圓的飛機具體是幾點才能到。所以他隻好在半路上下車,去了機場高速公路加油站充電。
何歡攔住一個穿製服的青年禮貌的問:“你好,請問,你們這裏有電源嗎?”
製服青年微微一愣,說:“你好先生,我就是店員。”
何歡估計是自己的話產生了什麼歧義,耐心的解釋:“我要那種可以插的電源。”
這回製服青年似乎是聽懂了,可何歡說完以後,青年滿臉通紅,有些害羞的點點頭說:“我可以……”
他講完以後,全屋子的人都笑趴在了地上。
顧思煙看了看何歡那張可男可女可人可妖可攻可受的臉,難怪那個電源會想歪啊,哈哈哈。
大家都笑的正開心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姑娘的臉從門縫裏鑽出來,笑咪咪的說:“再講什麼?”
“何……圓……”何歡看見自己妹妹來了,終於委屈的說出話來:“他們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