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來了？”她的語氣竟顯得平淡。
“當然是來接你回去的，怎麼你還想在這呆一輩子？”青淩顯然對若兮這樣的冷淡有些生氣。
“接我回去，王堇死了要再找一個人，再給我賜婚嗎？”她依然是帶刺的語氣，不快的看著眼前的青淩。
“怎麼你還沒氣消，你是要我與父親向你道歉還是皇上向你道歉？”青淩漸漸變得嚴厲起來的眼神，讓若兮有點不自然，她看了一眼在旁邊芷水問道：“她是誰啊？”
“這位就是芷水姑娘，我送你到這裏後，那晚宴席上她代替的你。”
“謝過姑娘了，我聽說你救了我姐姐，幫皇上鏟除了那莽夫。我要再替我姐姐和北國謝謝你。”
“若兮姑娘說笑了，是青淩在寒冬裏救了我，並收留了我，應當是我說感謝才是。”
“明日就跟我回去吧，父親也想你了。”青淩走近若兮將她額前散落的一縷發絲理了理，眼裏滿是心疼，若兮孩子般不情願的點點。
上清庵的夜晚出奇的好看，偌大的月亮高高的懸掛在夜空中，四周的景色都在一片銀色的籠罩之下，隱隱約約，似有似無。尼姑庵不容男子，那些家丁隻得下山在山腳的客棧住下，芷水與青淩以及那些侍從被安排在南苑的客房，若兮晚上在北苑要陪無果師太詠經。芷水從小就有換地方就睡不著的毛病，今夜毫無睡意，便起身向門外走去，夜晚的風有些涼，她隻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院子裏，四周寂靜無聲。許久之後她準備要回房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若兮與一女人的對話，那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師傅，若兮回去後一定會努力練功的。”
“那樣最好。”
“你回去睡吧，為師去後山再走走。”
“讓若兮再陪陪你吧，我這次下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呢。”她們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芷水感到全身一陣冰涼，那明明是素應道人的聲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聲音，皇後被處死之後，柳妃下令傳見了素應道人，在惜柳閣裏那道人犀利陰狠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芷水，冰冷的聲音說到：“她是南國的災難，她是南國的禍水，她的存在會讓南國萬劫不複。”她怎麼會忘記，可是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是若兮的師傅，她是無素師太嗎？
翌日清早，若兮跪拜了無果師太後，一行人踏上了下山的路，自始至終未開到那應素道人，但芷水肯定一定是她。
“怎麼沒有拜別無素師傅？”走出寺門後芷水還在四處找尋這應素道人的身影。
“我師傅的脾氣很怪，她不會在白天出現的。”不會在白天出現？芷水陷入沉思。
下山回到蘇府後不久，青淩再次被宮裏派來的嬤嬤帶去教大婚的細節、規矩。芷水回到別園，麵色疲憊。
“姑娘是不是太累了，我來照顧姑娘沐浴吧。”梳月看到芷水的臉色不太好，隻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說話。
芷水褪去衣衫，在溫熱的水裏似是即將要睡去，凝脂般的肌膚，晶瑩剔透，體態勻稱，被水沾濕的頭發垂下更是嬌美至極，隻是麵色卻是無比憔悴的。
“姑娘今日是怎麼了？”梳月用桃木雕花梳輕輕的為芷水綰著頭發。見芷水沒有回答，梳月再次說道：“姑娘，是不是想心上人了？”芷水居然被這小姑娘問出的這句話逗笑了“你這丫頭知道什麼是心上人嗎？”
“我當然知道了，我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就是皇上，她從小就喜歡皇上。”
“他們從小就認識？”
“姑娘，你還不知道吧，當今聖上的親生母親是一位連身份都沒有的女子，所以皇上八歲之前都是被養在長公主府的，我家老爺與長公主的駙馬關係很好兩家都有往來，從很小的時候起大小姐就喜歡上皇上了。這些可都是餘嬤嬤告訴我的，她都在蘇府幾十年了，是不會騙我的。”
“那現在的太後是？”
“當今的太後可是先帝最疼愛的妃子，但是一直都沒有生子，所以就將皇上認了兒子，太後對皇上很好，皇上也很孝順太後，隻是這個太後的脾氣古怪，很神秘的。”
“那你對上清庵知道多少？”
“我隻知道，我家老爺與上清庵的一位僧尼有來往。”
“是無果師太，還是無素師太？”芷水的語氣變得急切起來。
“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