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亦是家大業大,顧疏白隨著老管家在院子裏繞了好幾分鍾,方才到了正廳。
向家老爺子和向家老太太都端坐在主位上,正喝著茶,目光則是投至門口方向,一副等待已久的模樣。
顧疏白同樣是等待已久。
他緩緩的走進大廳,行至離向家老爺子老太太不遠的地方,爾後跪下,如同方才在門口時一般。
顧疏白守在門口,向家老爺子老太太確實得知,他在門口下跪了,卻是還不曾知道,畢竟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沒有那樣快的就傳進他們的耳中。
老爺子心裏雖然驚愕,表麵卻表現的十分平靜,喝完茶,將茶杯緩緩的放回桌子上麵,隨後開口:“顧少爺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顧疏白聞言,隻回了一句:“該的。”
而他這話無疑惹怒了老爺子,一個茶杯當即就朝著他飛過去,顧疏白不曾閃躲,茶杯直接砸在他頭頂,頓時就見了紅,是,老爺子手下沒有留一點兒的力道,顧疏白也不需要他留,老爺子總是發泄一下的,被他這樣的砸,他甚至是高興的,到底是發泄出來了,不用憋在他們心裏,那樣難受著,令他們自己難受著。
季子默曾應該也是和向家老爺子老太太一般,什麼都憋在心裏,沒法發泄,隻能令自己難受,好在如今,她是有了他了,她還能夠好過一點,什麼他都能為她,至少承擔一點兒,而這老爺子和老太太就完全是他們自己在承擔,憋著,現如今對他發泄出來,願意對他發泄出來,再好不過。
是以,顧疏白依舊是跪的筆直,一聲不吭。
老爺子也沒有作聲,唯獨老太太,見顧疏白就這樣被砸了,腦門上見了紅,出了聲,她從座位上下來,幾步走到顧疏白身邊,道:“你這沒事吧,趕緊的去看看。”聲音算不得多麼的好,多麼的熱絡,可她竟然是願意搭理著他,這就是好現象,比之讓他進門是更好的現象。
顧疏白垂在身側的兩隻大手握了握,回:“老太太,我這沒事。”
顧疏白對著老太太說完這一句話,視線又落回向老爺子身上,道:“老爺子喊疏白進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向老爺子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向老太太見狀回轉身子,朝老爺子瞪過去一眼,道:“老家夥,你都把人家給打了,你還擺什麼譜,趕緊的說話。”
向老爺子聽到老太太這話,接過去:“說什麼,我和他沒什麼好說的!”
向老太太:“你這是倔脾氣又上來了?你竟然沒有什麼要和人家說的,你把人家喊進來!”
“他天天跟我們家門口跟一條狗似的轉悠,我不是看著心煩,要把這男人給趕走,讓他不要再圍著我們家了!”
“向坤!”
“吼什麼吼,吼什麼吼,我知道了。”
向老太太聽到老爺子那話之後,怒了,直接吼他的名字,而這就讓老爺子收斂了一些,什麼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及各種的人自有各種人來治,譬如顧疏白,就是有季子默來管製,她說東,他就是不敢往西,而在向家,很明顯,這老太太是很有話語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