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過完年,季子默他們便是要回去嘉興那邊,因為年初二他們去看了向北陽,就將時間定在了初三的下午。
直接坐私人飛機過去,一個,現在無論是從京都飛魔都,還是飛嘉興那邊的機票都沒有,雖然是年初三,但春運的熱潮還是在的,有些人出去旅行,有些人已經要出去工作,還有些去探情訪友,總歸很是緊張就對了,二個,老爺子及向父向母都要和他們一道過去,這麼多的人,幾位長輩又是上了一點兒年紀的,便是不如坐私人飛機過去,飛機有,申請航線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十分容易的。
年初二下午,也就是季子默他們從墓園看過向北陽回來,季子默整個人就是有點兒不對勁的,失失落落,魂不守舍。
顧疏白都是看在眼裏的,在人前,他沒有說些什麼,在人後,自然是要詢問的。
吃過飯之後,他們沒有回去房間,而是選擇去外麵走一走,整天待在房間裏麵也悶,當然,如果說整天待在房間裏麵做運動的話,顧疏白是一點兒都不悶的,甚至非常樂意,也要顧著季子默的身體,不能那樣的放縱。
兩個人沿著外麵的街道走。
走了一會兒,顧疏白便是停住腳步,將季子默給抱在懷裏麵,問她:“怎麼了?一下午都悶悶不樂的?有什麼事情嗎?”
季子默聽到顧疏白這麼問,先是愣了愣,隨即這般回道:“沒有。”
顧疏白當然是不相信的,他沉了沉臉色:“怎麼,什麼事情都不能和我說嗎?”又瞬間轉柔:“你要和我說,我才會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也才能夠幫你去擺平。”
季子默沉默,猶豫了一會兒,開口:“我就是……”
“嗯?”隻是說了三個字,她又是停住了,顧疏白耐心追問。
季子默將身子依偎進顧疏白的懷抱裏麵:
“我就是有點想爺爺了,嗯,我說的是季家爺爺……”
“雖然我不是季家的孩子,可是,到底爺爺帶了我那麼多年,我對爺爺有很深的感情的,我想他。”
季子默說著,聲音有些的哽咽。
有些很深的情感,你可以壓抑,壓抑了下去也就覺得沒有什麼,是,不再去刻意的觸碰,想念,回憶,你會覺得那些事情,那些情感統統隨時光掩埋在了記憶的最深處,但,一旦你觸碰到它,無論是有意的還是不經意的,你都會想,特別想。
思念一旦不再壓抑,放出了牢籠,就會泛濫成災。
其實,季子默對季老爺子的想念也不是那麼一時的,當她雙腳踏上京都這一塊土地,那想念的開關就已經被打開,釋放出那些情感,隻不過前麵,還在壓抑,也還能夠壓住,到了現在,當那些情感慢慢的堆積,到了某一個程度,就是沒有辦法了,很想呢,真的是很想呢!
看著家家戶戶團圓,看著天際飄落的白雪,看著這古老的四合院,走在這樣的長街上,就不由的想。
今天的她也尤其的是脆弱,這裏不排除是有因為去看了向北陽的原因。
她很怕,以後見季老爺子也是見到一座墳墓,如果再不去看看他,她怕以後再見,再想要見時,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座冰冷的墳墓,她的爺爺再不會喊她,再不會摟著她,說乖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