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手,給我喊醫生過來,讓他們給我配藥,給我打針,我要吃藥,打針來退燒!”
“宋年!”
霍辭嗓音終究是一點點冷下去。
“做什麼!”
卻,宋年根本一點兒不怕他,直直接住他沉沉的眸色。
她和他此刻這樣子,仿若時光逆轉,又是回到數日前手術室裏的對峙場景,一個要打胎,一個要保胎,一個冷漠狠心,一個殘忍暴戾。
因他們的對峙,空氣中浮動著緊張因子,也繃著一根弦,隻要隻等他們間的一個再開口說一句話,乃至是一個字……
那根繃緊的弦就會斷掉。
也有可能會有非常可怖的事情發生。
確有人弄斷了這根繃緊的弦,但,並非是他們間的一個,而是老太太。
“小霍,年年退燒了沒有?”
而因為不是他們間的一個,且,是老太太的原因,空氣中的緊張氣氛遽然退散,可怖的事情更是沒有發生。
“還沒有。”
霍辭睨了宋年一眼,再站起身,迎向朝病房裏麵走過來的老人。
“外婆。”
宋年總覺得霍辭起身前看過來的那一眼帶著得意的意味,仿若在說:“外婆來了,有本事你把剛剛的話再當著外婆的麵說一遍。”
她沒本事,外婆才從鬼門關前回來,她剛剛那話要是當她麵說一遍,她得又去鬼門關前繞一圈,甚至有可能回不來。
“哎,醒過來了?”老太太聽到宋年喊自己,腳下步子加快,沒幾步的就到了病床前,一臉心疼的看著宋年:“丫頭,受苦了。”
“外婆,瞧你說的,就是一個感冒,有什麼受苦的。”
宋年想要撐著身子坐起來,被老人按下去:“好好躺著,別起來。”
“嗯。”沒力,也怕老太太擔心,宋年就沒要強的一定要坐起來,乖乖的躺著,望著老太太,柔聲道:“外婆,我真沒什麼事,睡一覺,明天就退燒、好了,你別擔心,很晚了,去休息好不好?”
“要是平時你發個燒,生個什麼病,我倒是不擔心,可眼下你肚子裏麵懷著孩子呢,發燒了沒法用藥,打針,你叫外婆怎麼能不擔心,你這孩子,也真是,這麼大了,自己的身子都照顧不好”
“小霍呐,年年這燒可什麼時候才能退的下去?”
老太太對著宋年說完那句,又去看霍辭,和他說話,看得出來,老太太現如今是有點兒將霍辭當頂梁柱的感覺。
“外婆,我用酒精給年年擦了擦身子,這方法很有用,應該過不久,就會退燒,等退了燒,她就沒事了,您別太擔心。”
“哎,哎,那就好,那就好。”
這不,霍辭一說宋年會沒事,老太太一顆心就安了下來。
宋年心裏雖然不舒服,但,能讓外婆不為自己擔心,這是她所希望的,所以她沒支什麼聲,安安靜靜的在那兒。
“年年,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外婆牽製住了宋年對於霍辭來說是他樂得見到的,畢竟他沒多想和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