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是被密道中所見到的一切驚嚇到了,亦或許是半夜出門著了風寒,我第二日起床的時候,身子隱隱覺得有些不適,故而,賴在床上半天不願意起來,以至於早飯也沒吃,跳跳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對,伸出舌頭在我的臉上舔過來舔過去。
“好了,跳跳,我不過是感冒了,不是中毒,你乖乖地坐在這裏就是,不要亂轉了,我頭疼!”我無力地望著跳跳笑了笑。
“小姐!”不知何時,門外響起了輕煙的聲音。
“進來吧!”而今,說話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輕煙端著洗臉水進來了,看到我還在床上就走了過來,果真是個機警的丫頭,離我還有三五步遠的時候,便發現我有些不對勁了,“小姐,你莫不是生病了麼?怎地今日看起來這般憔悴?”
我點點頭,印證了她的想法。
“我這就去找醫生!”輕言說著就要走出門去。
“回來,現今除了我大哥,府中的醫生我是不放心的!”我掙紮著起了身子,然後自己拉了拉身上的衣衫,真的是很冷啊,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不自覺地打了哆嗦。
“小姐,葉神醫三日後便會到京師的,他約你在夫人的別院見麵!”輕煙一麵說著話一麵將我身上的衣服拉了拉,轉而又從外箱子中拿了一床被子蓋在我的身上,“小姐,我先服侍你躺下!這就去府外給你找醫生!”
“不用了,你去給我熬完薑湯便是了!還有你找梅蘭過來!”我說著話,整個眼皮已覺得有些沉重,不由自主地就耷拉了下來。
臨閉眼的時候,我看到輕煙動了動嘴唇,卻終究還是不曾再說什麼。
“小姐!”
“小姐!”
我迷迷糊糊中聽到梅蘭的聲音,我努力地強打精神,睜了半天,才看到了梅蘭,我對著梅蘭笑笑,道:“梅蘭,你和若離這兩日要嚴密監視上官芯蕊的動作,晚上的時候要打起精神,是以,白日裏,你們便可休息,無需伺候”。
“小姐,你發燒了?”梅蘭畢竟是個習武之人,一看我的樣子,便知我身體出現了不適,江湖人不拘小節,是以,她當下便摸了我的額頭,我也隻覺得她的一雙手煞搭在我的額頭上,涼涼的,很是舒服。
“恩!輕煙去熬薑湯了,我喝了睡上一覺便好了,不必憂心,下去吧,我有些瞌睡了!”我隻覺得一陣睡意襲來,很是難受,我發現我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我也不記得是什麼時辰,暈乎乎的,隻覺得有人將我扶起,灌了些什麼到我的嘴裏,我甚至不知道被灌在嘴裏的是什麼東西,隻是那麼昏沉沉的,但我知道,跳跳沒有傷害那人,那人必定是我身邊的人。
待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是被人喚醒的,喚醒我的人,竟然是清瑤,“呀,你怎麼燙的這麼厲害?怎麼不找個醫……大夫”。
清瑤真的是用力地喚醒了我,我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要散架了,但她還是用力地晃著我。
“好了,太子妃,你再這樣晃下去,我怕是要沒命了!”我說話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萬分痛苦了,喉嚨不舒服,頭也像是要裂開一樣,那一刻,真的是一種要死的感覺。
以至於最終我是怎麼出的相府,怎麼坐進了清瑤的車裏,我都不知道。
那一天,我就這樣在渾渾噩噩的夢與現實中穿梭著,以至於我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幻?
夢中我夢到了趙強,他端著藥,一勺一勺地吹著,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喂著我喝藥,我覺得苦,吐了藥,他那手絹細細地給我擦了,還輕聲地勸著我:“煙兒,乖,喝了藥就好了,喝了藥,強哥哥就帶你出去玩!”
夢中的我,夢到我拉著趙強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誰要你不照顧我,誰要你不照顧我,你壞,你壞!”
但不知為何,我又在夢中夢到了那個風流不羈的赤列淩然,他正一臉憂傷的望著我,他最終卻憤憤然地摔門走了出去,他臨走的時候,回頭似乎說了些什麼。
我……我的頭,真的是頭疼欲裂,我真的好想睡,可是我感覺有人在我身旁,安安穩穩地就在我的身旁,頓時,我的心中又隻覺得安穩,是以,我就那樣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似乎已經有些晚了,屋子中已經燃起了蠟燭,我看看那屋子隻覺得陌生,第一直覺:那不是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