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
他怎麼能喜歡她？他怎麼會喜歡她？
鬱染染感覺到腦子裏轟轟作響，以往被遺忘了的細枝末節，那些妖非離愛恨交織的眼神都在往她的心裏鑽。
她從來沒有想過，妖非離會喜歡她。
上輩子沒想過，這輩子也沒想過。
“三哥，不是我不懂男人，而是每個男人都不一樣。”良久，鬱染染抬起眸子，這次她的聲音沒有壓低，優雅綿長，有種特殊的調調。
以往的妖玖沒有聽過。
他見過她無辜裝傻的模樣，見過她霸氣殺敵殺獸的模樣，見過她笑意盈盈的模樣，唯獨沒有見過她心如止水的模樣。
他見過很多比她麵容出眾的女人，或妖嬈，或清麗、或單純、或溫柔。
但是沒有一個，有她的風骨。
沒有一個，哪怕不說話，隻是靜靜的拿眼神看著他，他掩藏偽裝皮囊下的掠奪和野蠻的本性，就壓製不住的往外鑽。
“三哥，我不求你了。我出去，見他。”
*
妖玖楞了一秒鍾，視線才緩緩的落在鬱染染的身上，他見過她穿緊身熱裝的模樣，卻沒有見過她穿肚兜穿別的男人衣服的模樣。
將她從暗河中救出，他的心動，有憐惜，但更多的是怒意。
因為那描龍繡鳳的衣服，他如何能不認識？
妖王妖非離，他大哥的長子，卻不是嫡生。妖非離憑借什麼手段上位的，他心裏清楚。
“你就不怕死在他手上？你心尖的傷，你就真的不怪他？”
門外響起了一陣細微的波動，聽見鬱染染的聲音，妖非離泛著冷光的手已經搭在了把手上，可是，卻因為妖玖這個問題停頓了片刻。
她，會怪他？
她憑什麼怪他？
就因為他愛她，愛的沒有理智？
“你沒有資格問她。”妖非離踹開門，逆著光，房內的兩個人的談論戛然而止。
妖非離沒有看鬱染染，平靜的眼眸深處，是如同巨浪咆哮一般席卷而來的怒意。
挑撥是非，他妖玖，也配？
紅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魔神降臨，鬱染染看著門外的妖非離，目光遊離。
他果然，親自來了。
*
忽然勾勒出一抹笑容，藍紫色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深邃攝人，妖非離跨過門廊，半眯著眼看著妖玖，一字一句道：“九皇叔，君子……不奪人所好。”
“本王不是君子。所以……染妹，你帶不走。”妖玖語氣冷冷淡淡，說出來的話，也是冷若寒霜。
妖非離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兩個男人目光對視，火光四射，使得整個房間內的氣溫都降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