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染染被吵得有些耳鳴,揉了揉耳朵,啞聲道:“你很吵。”
“霧草,你還嫌我吵?氣死我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姑奶奶不伺候了。”
岑鳩薇的脾氣說來就來,隨意的包紮了一下紗布,起身就準備起來。
“恩。”
鬱染染也不在意,看著包紮鬆垮的手,隨意的就收了回來。
“出去記得把門關上。”
岑鳩薇嘴角默默的抽搐了下,真是比她還囂張啊:“你這女人,就不知道服個軟嘛?你這倔脾氣,在這深宮中早晚會吃虧的。”
“無所謂。”
他喵的。
“你就一點都不怕本小姐真的把你弄死?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我跟你說……”
“你這麼話嘮你家裏人知道麼?怪不得喜歡慕卿年,也是,他那樣溫柔的性格才受的了你。”
鬱染染好不波瀾的視線落在岑鳩薇身上,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些距離。
“幹嘛後退,我又不會吃了你。”
岑鳩薇無辜的摸了摸鼻子,除了卿年哥哥,這個女人是第二個看穿她話嘮本質的人。
她有表現的那麼明顯麽?
*
“慕卿年的事,我無能為力,如果想救他,你直接找妖非離。”鬱染染看著窗外忽然開始傾盆而下的暴雨,忽然勾唇。
她最喜歡雨天,雨夜,看雨。
最好是電閃雷鳴的天氣,浸泡在寒潭之中,欺騙自己這樣就可以洗刷一切罪惡……
妖冶的眸侵入迷離而又朦朧的芒,鬱染染寒氣入侵的眸掃了一眼岑鳩薇,岑鳩薇被那淩厲的鋒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你……我知道了,卿年哥哥那裏,我再想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鬥上一場,岑鳩薇發現向來和哪個女人都不對盤的她,竟然能夠和鬱染染平心靜氣的交談。
“恩……”
鬱染染蹙眉壓著傷口有些吃痛。
傷在右手,怕是接下去一段時間都會不方便。
肉體凡身,終究脆弱如紙,略加摧殘,就千瘡百孔。
*
岑鳩薇視線的餘光瞄了一眼麵部表情的鬱染染,心情鬱結,猛地又蹲了下來。
看在她救了她的份上。
她就善良一次好了。
勸了自己幾句,岑鳩薇認命的嘟著嘴,重新將那鬆垮的紗布頂端係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你真的是定一點都不溫柔嘛。人人都說你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哪裏像麽,哪裏有大家閨秀能夠劍法那麼精通的?本小姐看你就是一個標準的悍婦,動劍動武粗鄙死了。”
岑鳩薇看見她說了半天,鬱染染理都不理她,也不生氣,就這麼一直說,一直說。
鬱染染挑了挑眉,直接閉眼假寐,當她不存在。
*
一盞茶的時間悄然而過,岑鳩薇口幹舌燥,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鬱染染,深呼吸了一口氣。
站起身來找水喝。
“給我倒一杯水。”猛地睜眼,鬱染染輕聲道。
“你真的是鬱小郡主?說話的溫柔賢淑呢?”岑鳩薇頓時間狐疑了起來,不會真的是個冒牌貨吧?
“或許是。”
“什麼叫或許?講真的,你偷偷的告訴本小姐,你是是不是王上的情人?他故意給你弄了一個身份把你接近宮來?”
“想的太多了。”
岑鳩薇撇嘴,剛想再說什麼,卻忽然看見了鬱染染手腕上的血痕:“天,你這個女人,不會有自虐的傾向吧,竟然還割腕?!”
鬱染染眸中迅速的劃過嗜血的芒,割腕?
如果不是被下藥,她需要劃傷自己保持清醒?
“讓我看看。”
*
砰——房門忽然被重重的打開。
岑鳩薇感覺到一道淩厲的掌風瞬時間把她扇飛,冰封般的寒意如牢籠般將她束縛,僵硬的跌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瞳孔鄹然收縮:“王,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