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鳩薇就這麼窩在鬱染染的身側,床榻上有兩個枕頭。
一個是粉紅色的,一個是純黑色的。
她睡著粉紅色的,抬眸看了看鬱染染睡著的那個枕頭,一眼望見枕頭邊角的那一個離字,岑鳩薇感覺心尖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酸酸麻麻的疼。
而後她飛快的翻起自己睡著的粉色枕頭,果然看見了一個染字。
頓時間,抿緊了唇。
她,是不是上錯床了?
咽了口口水,岑鳩薇不斷的往後挪,不知道現在離開還來不來得及。
“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冰涼的手腕一把抓住岑鳩薇,鬱染染挑眉看著岑鳩薇。
“染染姐,你看這枕頭,有你和王上的名字。”
鬱染染狐疑,坐起身來,掃了幾眼,而後陷入沉默。
她和妖非離的名字?
怎麼會在這皇陵外的寢宮中?
***
像是忽然觸到了心裏的某跟弦,岑鳩薇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
小巧精致的鼻子抽動著,岑鳩薇美眸中劃過暗淡的色彩:“染染姐,其實,我娘親一直不讚成我追求卿年哥哥。”
“恩?”
鬱染染回頭,岑鳩薇卻低下了頭,她的角度,隻能看見這個向來嬌蠻任性的女孩有些顫抖的小手,和那努力穩住呼氣的動作:“娘親說,如果一個男人不浪漫,沒情趣,不用心,對你不夠好,他可能隻是還沒有遇到該做那些事的人而已,一旦遇見那個可以讓他奮不顧身的人,心上人撇一下嘴男人的心都碎掉了。可是……”
“可是你還是喜歡慕卿年?”
這回沉默的人,換做了岑鳩薇。
良久,岑鳩薇才羨慕的看著鬱染染:“看的太清,少了熱情。”
“我其實,羨慕王上對你的態度,掠奪也好,強勢也罷,最起碼,他掩藏不住他對你的狩獵心。”
“有些時候,盲目的愛……也不錯。”
“我就是這種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不說話也不發脾氣,膨脹到快要爆炸的時候,直接說再見的人。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隻要想到他心就會痛的發顫,我……怎麼舍得讓其他女人代替我的位置,哪怕隻是想想,我就難受……”吸了吸秀氣的鼻子,岑鳩薇斷斷續續的說著。
鬱染染沒有打斷岑鳩薇,她看著岑鳩薇古典而又豔麗的小臉,等她說完。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覺得值得,就等。覺得再也受不了,再離開也不遲。”
起身,鬱染染沒有睡意。
原本心湖就亂,好不容易平息,卻總會有人替妖非離來砸石頭。
“你說的那幻陣,什麼時候開始?”
岑鳩薇還沒有從悲傷中抽離出來,聽鬱染染這麼一問,她淚珠子毫無意料的就滑落了下來。
沒有意料到自己真的會哭,岑鳩薇趕緊擦幹淨眼睛,對著鬱染染笑了笑:“我沒有哭。”
鬱染染看著笑的像綻放的桃花似的岑鳩薇,伸出手,替她擦掉那滴眼淚。
“恩,你笑著比較好看……幻陣,大概什麼時候開始?”
“幻,幻陣,大概已經開始了吧,長老們叫王上去,估計就沒有什麼好事。”
收斂了神色,鬱染染有些不快,感情這一聲不吭的她睡過的男人就被人給算計了?
“鬱姐姐,聽說那幻陣能讓男人欲生欲死,更可怕的是,它可以迷惑人心,讓人把看見的女人都當成心愛的人,雖然王上的意誌力堅定,但是王上金屋藏嬌的美人那麼像你,萬一王上認錯了,那……”
“那會怎麼樣?”
岑鳩薇猶豫了片刻,很肯定的說道:“你要是晚了一步去,那你心愛的男人肯定就被別的女人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