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你身邊幹什麼。”秦綿拉著遲疑的岑鳩薇,將她按倒作為上:“坐。”看了一眼站著的慕卿年,秦綿笑的格外的和藹可親:“來,卿年你也坐。”
岑鳩淵和岑鳩天眸色微閃,頗有默契的看了一眼被駁回了麵子的自己爹爹。
岑乾已經連著數日沒有進秦綿的房間了,都說一般不生氣的人生氣起來才是嚇死人,這話可是一點錯都沒有。
“綿兒,孩子難得回來,你……就給為夫,一點麵子。”岑乾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看見秦綿氣還沒有消,他說話也柔聲細語的,一點生氣的痕跡都沒有。
“孩子都在,我不跟你多說,好在薇兒如今沒事,若是她真的出了事。乾……我永遠都會因為這件事情怨恨你。”秦綿一改以往柔軟好說話的樣子,看著岑鳩薇坐下之後,她轉過身去,看著岑乾,一字一句的說道。
言語溫和,卻讓人感到了強勢。
“綿兒,薇薇的事情是為夫做錯了,你別生氣。”岑乾擠開了兩個兒子,連忙坐到秦綿的身邊,細細的安慰起她來。
秦綿看著扣著自己手臂的男人,抿唇看了他半響,側過身子:“卿年現如今也在,你在女兒和兒子麵前表個態。”
岑乾的笑容瞬時間僵住,心裏歎了一口氣,這是在逼他給個準話啊,表個態,除了同意他們在一起。
“乾,你剛才難道也是在敷衍我?”秦綿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岑乾說話,收斂了笑意,縮回自己的手。
“別……綿兒。”岑乾連忙重新握住她的手。
……
岑鳩薇坐在一旁確實有些尷尬。
自家爹娘現在似乎在鬧別扭,心上人坐在左邊,娘親坐在右邊,她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夾心餅幹啊。
苦惱的拿起桌案上的瓷勺,舀了一口湯,右手行動不便,她便準備用左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被慕卿年阻止了。
“你要什麼,我幫你。你手痛,別受累,先放下吧。”慕卿年一手落在岑鳩薇的腰間,沒有在意在場的其他人,他緩慢接過她的勺子:“要吃什麼。”
岑鳩薇笑,輕輕的把頭靠在慕卿年的肩上:“你猜猜我喜歡吃什麼。”
如果他忘記了一切,那就靠猜吧,這滿桌子的菜,他會知道她喜歡什麼麽。
如果沒有花了極大的心思,那麼很難知道一個人的禁忌,哥哥爹爹們都說她如此貪吃,貪玩,應該是什麼都喜歡的。
但是她知道不是,哪怕是再愛美食,也會有忌口。哪怕是再貪玩,也會有禁忌。
哪怕再愛美男,也會……有專一想要的人。
曾經她想,他,她怎麼都就等不到,那……等不到就不要,孤獨終老也還好。
可是最後想想,還是放不下,誰能放下一個從小就放在心尖上的人?
這個人,不是薄情寡義,也不是另尋新歡,亦然不是傷她千萬遍。
就算是她的家和他的家有夙怨,但是就算這樣,他也不忍心離開她放下她,哪怕是死,他都願意和她糾纏,她又有什麼理由離開他呢。
“我猜嘛。”慕卿年眸光裏蕩漾著暖意,一勺又一勺,遞到岑鳩薇嘴邊的,都是她愛吃的。
從剛開始的驚訝,到後來的錯愕,再到後來的習以為然,岑鳩薇的手越握越緊,旁邊的爹爹和娘親在討論什麼她已經無心顧忌。
嘴裏的食物還沒有咽下,味蕾被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心蕩漾起伏,沒有定所。
他……
怎麼會……還記得她喜歡的菜,真的是猜的嘛,是骨子裏沒有遺忘,還是,他記起來了?
可能嘛,他會記起她自幼愛慕他,跟在他身後,嘟囔著嘴說卿年哥哥我長大以後做你的新娘好不好,卿年哥哥你以後會隻寵我一個人嘛?哪怕是人家做了壞事你也不會拋棄我,也會寵我嘛?
會記得,她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每一個沒有他的****夜夜她都帶著思念入眠,而後日複一日的絕望,企圖自殺去陪他嗎?
會記得,她為了留下他,不惜用美人計誘惑,甘願在他身下沉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