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需要畫像嗎?”
說話的男人滿臉殷切,熱情的笑容仿若六月的烈陽,照的墨軒一陣不爽。
同樣望著男人的笑,北辰影下意識的跟著揚了揚唇,仿佛見著昔日的故人,開心的點頭道:“好啊。”
“少主。”墨軒皺了皺眉,正想勸北辰影離開,北辰影便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
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墨軒皺眉握緊死神鐮刀,準備著隨時動手解決麵前的畫師。
仿佛不知道墨軒的舉動,北辰影見畫師拿起了畫筆,故作隨意的問道:“畫師是哪裏人,作畫多少年了?”
“我已經不記得了。”畫師不卑不亢的回答。
沒料到他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北辰影正想追問,畫師的整張臉就引入了畫板,若是北辰影想好好觀察他,除非她現在站起身來。
那樣一來,畫師便會察覺她的視線。
由心發出的笑容慢慢隱去,原本對故人的親切感變成了猜疑,北辰影不動聲色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這個術界,要想忘記自己的家,忘記自己喜愛的事業做了多少年,應該很難吧。”
就像,她怎麼也忘不了曾經的楓城,忘不了那個少有外人世外桃源。
“如果家不成家,喜愛未必是真,就沒什麼忘不了的。”平淡的聲音從畫板後傳出,惹得北辰影幾番眨眼。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北辰影隻好保持沉默,許是想到帶出來的酒還沒喝完,她仰頭衝墨軒說道:“軒,向北再走千米就能看到一片灌木林,那兒應該有些小動物,你去獵些來吧。”
“少主,你……”
“放心,我會等你。”知道墨軒擔心她的安危,北辰影微微一笑,衝他使了個眼色。
點點頭,墨軒快速朝北趕去。
他很清楚,要想更好的護著北辰影,他最好快些獵點野味回來,不然以他的口才,怎麼勸都會惹得北辰影不開心。
墨軒沒走多久,畫師就突然止了畫筆,有些頹廢的說道:“閣下是北街的封占師?”
“為什麼這樣問?”
“現在這裏夜深人靜的,你還遣走貼身保鏢,想來你的實力也不弱。”
“此城人才濟濟,實力不弱的術法師數不勝數,你又憑什麼隻猜封占師呢?”北辰影輕笑了一聲,捧著酒壇把玩了起來。
“因為,別的職業絕不會有封占師這樣張狂。”
“這個理由很特別。”
“特別的是閣下,即是封占師,為何閣下手中的玄字,會如此黯淡?”從畫板後站起身來,畫師之前的笑容早就收起,獨留振振有詞的質疑。
總算知道,他是看到了手心“玄”字,才會猜她是封占師,北辰影的手指劃過酒壇壇口,故作無所謂的樣子道:“叛逃者,自然不會頂著耀眼的光芒,手心玄字,黯淡的很正常。”
“幻城是封占師的大本營,你既然是叛逃者,怎麼可能平安的活在這裏?”畫師似乎有些驚訝。
的確,幻城是封占師名聲最盛的城市,且不說古老傳承的零族,就是別的貴族,也大多以封占師著稱,所以叛逃者覺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相安無事。
不過畫師忘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承載的傳說你零族還要多,不為別的,隻因他們是唯一和零族對著幹還能巍然聳立的封占師勢力。
北辰影肯定的說道:“畫師應該剛到幻城吧。”
“閣下怎麼知道的?”畫師挑了挑眉,似乎很好奇這個問題。
“在幻城生活過的人,甚至是在七城生活過的人,知道幻城是封占師的大本營,也應該知道幻城聞名術界的封占師勢力,除了零族,還有一個此間。”
“此間?”畫師極度清澈的眼底生出一片茫然。
他的表情,讓北辰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這個男人,不是七城的人!
而現在,不是七城的原住居民,很可能就是天外天裏逃出來的異獸。
隻不過北辰影沒料到,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竟然還有異獸,她看不出原型。
妖豔的血眸突然閃現,北辰影眨了眨眼,想要瞧瞧,麵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異獸,對麵的畫師這才遲鈍的發覺,北辰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快速的帶翻畫板,借助北辰影注意畫板的那一瞬間,畫師快速隱入黑暗,藏了起來。
北辰影剛想使用占卜術法查探下畫師的去向,卻見墨軒提著兩隻野兔回來,忙斂去自身的殺氣,笑著迎了上去。
“軒,收獲不錯哦。”接過墨軒遞來的野兔,北辰影開心的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