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驚忘了封占師最拿手的占卜術法,北辰梟找了許久,才想起北辰影最喜歡跑的觀望台。

“父親,你說今夜這麼大的風,**會不會覺得冷?”

“她一個人待在那個地方,應該很孤單很寂寞吧。”

“女兒好像去陪陪她,父親你呢?”

……

卷曲的縮在觀望台的角落裏,北辰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後,哆哆嗦嗦的提著自己的問題。

“影兒。”知道自己的批評讓北辰影傷心,北辰梟輕歎一聲,所有的安慰全都化為了泡影。

他是北辰影的父親,自然清楚自己女兒的個性。

與其苦口婆心的勸慰北辰影不要傷心,倒不如領著她去瞧瞧自己的**。

於是,在北辰梟的許可下,那個本該安然入睡的深夜裏,北辰影滿心委屈的進了紅楓林,她**的墓室。

望著墓室裏唯一掛著的畫像,那個笑的一臉柔情,百花都要為之失色的大美人,就是她北辰影的**。

每每看到這笑,即使北辰影受了再大的打擊,也會破涕為笑。

這次,同樣沒有例外。

隻不過當她伸手去觸摸那副畫像時,畫像突然綻放出一道紅光,射疼了她的眼睛,害她摔倒在地,抱著眼睛疼的大叫了起來。

在她睜不開眼睛的那會,她聽見北辰梟嚴肅的聲音:“是你,雙目重明鳥。”

“雙目重名鳥,是異獸?”記起重名鳥是異獸,那會還未見過異獸的北辰影,即使眼睛疼的厲害,依舊不願放棄這個見識異獸的好機會。

止住叫喊,躲在北辰梟身後,北辰影小心翼翼的睜開一條眼睛縫。

刺眼的紅光之中,隱約可以瞧見形狀像雞,一隻眼睛擁有兩個眼瞳的異獸。

像是發現了她的偷視,那隻異獸仰頭叫喚一聲,仿佛九天飛下風鳳凰遇上了死敵。

趁這機會,北辰梟似乎發現了什麼,原本的警惕突然收斂起來。

北辰影疑惑的抬頭看他時,隻見他輕笑著說道:“封印台的封印很穩定,像重名鳥這種等級的異獸,絕不可能出現在七城之中。”

“何以見得?”神奇的異獸沒有再叫喚,反而口吐人言,似乎已經修煉成精。

“你能出現在這,大抵是因為這副畫,是你所畫吧。”指著牆上的話,北辰梟犀利的目光直接鎖定畫像中唯一不同往日的地方。

重名鳥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的猜測。

事實上,這畫像的確是他所畫,而且還是因為北辰影的**守在封印台時的那會,他天外天裏偷偷瞧見她,一時心血來潮所畫。

他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將畫畫完,畫中美人的正主居然會發現畫像,害他連這副畫都沒收好,就落荒而逃。

之後,他也曾費盡心機去找這副畫像,可等他找到畫像的時候,畫中人卻已經仙逝。

所以他借助畫像和自己的聯係,讓自己的分身過來祭拜畫中人,哪裏會想到北辰影會纏著北辰梟來此,這才撞了個正著。

“你走吧,今日在我伴侶的墓前,我不殺你。”將手背到身後,北辰梟收起了所有殺氣。

可那隻重名鳥去並不領情,反而不屑的冷哼道:“我才不需要你的好心,我隻要你告訴我,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看到重名鳥指著自己**的畫像,北辰影眉頭一掀,怒道:“我家的事,什麼時候要你管了?”

“你……”

“影兒乖,別理他,以他的實力,分身應該維持不了多久了。”北辰梟拍了拍北辰影的頭,示意她不要動怒。

至於那隻重名鳥,北辰梟幹脆將他看成小透明。

領著北辰影祭拜過畫像後,便揚長而去。

重名鳥當時為什麼會追問北辰梟,畫中人逝世的原因,北辰影一直都想不透。

隻不過兒時,她的思維總被周圍的事物吸引,若不是現在見著重名鳥畫,又被畫像傷到了眼睛,北辰影還真不會想起這個問題。

抬手揉了揉閉著的眼睛,確定這點強光的刺傷已經沒有大礙,北辰影這才緩緩睜開眼。

屋子裏靜悄悄的,但屋外卻熱鬧非凡,用心去聽,樓下說書台上又有說書人拍著驚堂木開始了新故事的講訴。

這些聲音,都是北辰影近來漸漸熟悉的聲音。

但在這些熟悉的聲音中,卻還夾雜著一些陌生的聲音,仔細去聽,能讓北辰影在意的,隻有一個她才接觸沒多久的名字——郭重明。

這位新到此間的畫師,她也是時候好好熟悉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