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上的傷無礙吧?”
芊娘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擺手道:“有勞郡主掛心了,芊娘沒事。”
“原來你叫蘇芊娘。我是玉卿,你叫我名字就行。”
玉卿唇上掛著笑,眼中卻藏了些審視。芊娘怔了怔,淡淡笑開。
“怎敢直呼郡主的名字。”
玉卿倒是不在意,放眼望著這將軍府的景色,淡雅又不失大氣,比王府裏頭那些奢華繁盡要好看的多。裝作不在意的掃過一邊負手而立的孫瑞,玉卿臉上悄悄浮上一抹酡紅。
玉卿當下就有了算計,若是能與蘇芊娘打好關係,那這孫家她豈不是可以經常過來,豈不是就能經常見著孫瑞了?
這麼一想,玉卿心下又變得愉悅了起來。
“玉卿不懂事,夫人莫怪。”梁王爺的出聲,倒是讓玉卿收斂了幾分動情的神色。轉而又衝著孫瑞說:“記得孫將軍曾經與本王提起過你,他說你是個可塑之才。孫家現在隻有你一人......”
梁王爺說完這話,卻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芊娘,這才帶著有些不舍的玉卿離開了。
自他們走後,今日的將軍府倒是也沒有人再來拜祭。芊娘看著一直站在門口的少年郎,支走了甘玉,終於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不懂,好多東西,我都不懂。”
孫瑞回身望著她,眉眼沉沉。“你不懂什麼?我以為你是個七竅玲瓏的,還有你沒看透的?”
芊娘低頭琢磨了片刻,又抬頭問:“我剛剛才喪夫,明明就不能得那貞節牌坊。你也瞧見了,你大哥樹敵不少,沒一個人是真心向著孫家的。為什麼那一位會同意了這三年之約?”
“你以為呢?”孫瑞步步往前,一身冷然直逼得芊娘後退了好幾步。
忽的又低頭笑笑,說:“也是,你隻是個女人,哪裏知道天下的局勢。什麼三年之約,就算沒有這三年之約,他也是會同意你這貞節牌坊的。”
芊娘還是不明白,口中的疑惑在見他一副早就了然於心的樣子時,又懊惱的給吞了回去。
“他是明君,也知道要權衡利弊。之前是有我大哥撐著,現在我大哥不在,朝堂的分黨勢力必然會波動。他找不到更好的人選,那自然還是得把孫家推出去了。”
聽了這一層意思,芊娘才終於想明白了。又後知後覺一臉大悟的瞪著麵前的人,怒道:“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切,那何必還要我去求什麼貞節牌坊!”
“總得要給他一個好走的台階不是麼?而且咱們這筆交易,我以為已經是講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芊娘氣得咬牙,憤憤轉身回到蒲墊上,不想再搭理他。又突然起了什麼,隻能又問:“你說若是聖上立後,那一定會是白相的女兒辰貴妃。我們出宮的時候又遇上了玉卿郡主,聽她話中的意思,辰貴妃常出宮去麼?”
孫瑞嘲諷的笑了幾聲,這才說:“白相權勢滔天,女兒又是後宮最受寵的女人,常常出宮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不知道這位貴妃是真的回去探那重病的娘親,還是另有安排,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