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芊娘要麼往孫瑞的院子裏跑,要麼就是往前院裏跑。這麼左左右右的忙著,還真的就把那兩間鋪子給開了張。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安寧候府的寡婦蘇氏開了兩間鋪子,一間還是死過人的。兩間鋪子從中間大通,變成大大一間茶室。裏頭的裝潢花了安寧候府不少銀子,用的都是上等的木材雕飾。裏頭普坐雅間都有,也不限定身份,隻能付銀子,都能進來喝茶。
所有人都在議論,說死了人的鋪子怎麼著都晦氣,生意一定得黃了。可是這茶館裏賣得茶,卻跟別人家的不一樣。
那茶葉是從邊關地方跟外族走商的生意人買來的,別樣的風味兒,倒是在這京城裏掀起了不小的一種熱鬧。
鋪子不僅有京城裏別家茶館沒有的茶,更有京城裏別家沒有的糕點。這些東西,也都是邊關那邊買回來的。那些糕點看著粗鄙,沒有壹國的精致,可入口之後香鬱可口,竟然讓人念念不忘。
這兩樣東西存量都不多,還得從邊關才能買回來,所以這茶館每日也隻經營兩三個時辰而已。盡管如此,每日都有許多客人慕名前來,有沒錢來看熱鬧的,也有達官貴客來消費的,更有見不得安寧候府好想要來砸場子的......
這些都不是事兒!
因為京兆府一事,現在京城裏人人皆知孫家二爺臥病在床,安寧候府自然就成為了京城百姓眼中的被同情者。
隻要是有腦子的就都知道,這是官官相護,損的是沒了勢的孫將軍遺孀和胞弟。這樣的結局,怕是白相沒料到的,也是陶學石沒料到的。
既然是弱者,那自然就會有人護著。
葛炎帶著這兩日的賬本回來,而芊娘早早就在前廳等著了。他將賬本交到芊娘的手上,仰著笑說:“夫人好計謀,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咱們茶館,茶館裏每日的進賬與利潤,怕是京城最好的茶樓都比不上的。”
芊娘點頭,掃了一眼賬本就將它放下。“將那些銀子都給那些托兒結清了,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葛炎認真的應了下來,一點兒也不含糊。“知道了,那些人都是府裏家奴的親戚,都是可以信任的。隻要給了銀子,總不會亂說的。”
其實鋪子還未開張以前,芊娘就找了這些人去將那兩間鋪子的事情說大,又在鋪子開張的時候喊著那些托兒來店裏免費的吃了幾日,這才做大了這筆生意。
想想這茬,芊娘自己都甚是滿意。
“對了,紅纓人找到了沒有?”
葛炎收了笑,搖頭說:“沒有。倒是聽說那陶學石,瘋了。”
“瘋了?”
事情已經發生快半月,孫瑞也臥床了半月。雖然芊娘沒在孫瑞跟前說過這些事情,可私下裏卻讓葛炎跟宋文將這件事情死死盯住。
“那海棠呢?”
葛炎歎了一聲,頗有些可惜的感覺。“上回不是跟夫人說,陶家公子謀害了兩條人命麼?那兩條人命便是海棠姑娘的父母。海棠姑娘入了花樓做了煙塵女子,成功的勾引上了陶家公子。海棠步步為營,借著紅纓與那男人想見之後,又將那男人引出來,接著那兩間空鋪子,在歡好的時候,用頭上的金釵插入那人的咽喉,致他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