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我明明……我明明看到了預兆!”相柳被灼得幾近瘋狂,即使在昆侖九圃之中的涼州圃,這冰天雪地之中,仍然不減玉火的威能!在火焰裏,相柳的蛇瞳被燒得完全融化,像是膠一樣流下炭黑色的眼眶!
嘭!掙紮許久的相柳終於撲倒在地,濺起的雪花足有四五人疊羅漢的高度。
終於,他瀕臨真正的死亡。
“不……你們都得……死……”最後的瘋狂仍在這九頭怪物的眼中閃爍,陸離看著屍骸們往自己這裏逼來,歎了口氣。
一個縱身,陸離直接跳進了相柳黢黑的眼眶中,一寸光如閃電劈落,直直插進眼眶,直穿大腦!
相柳的龐然巨體無聲顫抖了一下,讓陸離感到腳下猶如地震,隨後,就再無動靜。
陸離抽劍,跳出相柳的巨大眼眶。目之所及,相柳原先操控的那些屍骸,全都已經因相柳之死而倒下了。
“它們……完全死掉了。”陸吾看著滿地的同類屍體,怔怔言道,“它們都因我的疏忽而死。”
大戰結束,陸離總算是收去道身,同時也收起一寸光,蹲下身拍了拍陸吾的肩膀:“它們也因為你而解脫。要不是你的折躍石門,玉火也砸不到相柳的腦袋。”
陸吾極度自責:“涼州圃一向環境惡劣,因風雪而死的也不在少數。我以為這是物競天擇,一直沒有去查找這些同類的去處,還以為隻是它們熬不過去,就死在了風雪之中而已。
沒想到,相柳竟然掩藏著一絲祲氣,就在我眼底下屠戮它們。
獸類竟食,原本無可厚非,但即使它們已經死去,卻還被相柳用邪術做成了傀儡,用於給他的陰謀服務。我作為昆侖九圃的守護者,竟然沒有查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有什麼資格還叫著完成了使命!”
陸離歎了口氣,寬解道:“這也不是你的錯,相柳這家夥算計太深,在冬季蟄伏原本就是蛇的本性。”
陸吾沉默良久,總算是長長地吐了口氣:“但他本性中還有一點,就是一旦蘇醒,必定是要咬人的。要不是恰巧出現了祲氣召喚他的事,他也不會在此時此刻就作亂。說不定他還會隱藏百年、千年、萬年,直至編製一支能傾覆世界的軍隊。
那麼問題來了,召喚他的祲氣,到底從何而來?”
“你聽到相柳所說的了,傳國玉璽。”辟邪道。
陸離略作沉吟:“我倒是與那傳國玉璽打過一個照麵,可當時它是無主之物。相柳說到現在玉璽已經有了新的主人,不知道是誰在操縱這一切?”
得知玉璽已經有了主人,眾人全部陷入沉默。在場的四位,要麼是上古神獸,要麼是太平道曾經的寧少主,還有一個也是幾次在幻象中目睹過蚩尤與祲氣之間緊密聯係的天帝轉生。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倘若祲氣存入玉璽之中,而如今玉璽有主,這意味著什麼。
“我猜得到玉璽如今的主人是誰。”陸離打破沉默。
“這還用說?”祝雲容與辟邪互相看了一眼。
隻有對世事毫不知情的陸吾一臉懵逼。
陸離立刻當起了翻譯:“西涼軍閥董卓……用你聽得懂的話說,就是上古妖獸饕餮,他入主了人間的王城洛陽城,得到了封存祲氣的傳國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