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有那麼一絲一厘的差距了,怎麼總是對不上呢?”卡在最後關頭整整三天的陸離簡直已經心態崩潰。
“天帝,其實以你一個鑄器新手的天賦,能把比例維持到這麼好,已經是不容易了。”
“如果真是天才,不應該直接搞定麼?”陸離充滿怨念地挖了陸吾一眼。
“隻是還需要點撥而已啊。星力這種東西,是玄奧縹緲的。你用盡力氣去剖分它,隻能得到差強人意的結果,用這樣的結果是不可能製作出秘器的。你得心平氣和,拿出自己的星力做引子,給不同材料之間搭出橋梁。與其強行分割,為什麼不順其自然呢?”
啊哈,順其自然,不愧是軒轅傳下來的鑄器法,還真有黃老之學的意味。陸離打了個哈哈,勻出軒轅五氣之中的土行之氣,將弓弦和弓身處連接起來,隨後放空心態。
十秒鍾後,一切都沒有發生。
“呃……有用嗎?”陸離不禁懷疑陸吾這小子是不是有心耍自己。
然而就在陸離問出問題的這一瞬間,一道冰藍色的光芒貫通了弓身。整個房間中像是被裹在一塊冰晶中,隨著這藍光收束凝煉,霜鬆木芯所造的弓身逐漸晶化,被星力完全浸透,最終呈現出一番冰藍琥珀中包藏木莖的樣子。
“好了,現在大‘弓’告成。”陸吾宣布道。
在口袋昆侖中的這個月底,冰弦弓總算是成功麵世。
順其自然……陸離終於是明白了這鑄器之法的最關鍵一步。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何不盡人事聽天命?
甚至就連修行也是一樣,與其力求巔峰,有的時候不如佛係一下。王者是憑駕馭人傑而得天下,又不是靠自己一人一騎把偌大的國土打下來。如此想來,星術境界的提升,隻需要到自己能用來防身即可。
“呼……”累了許久的陸離幾乎是癱軟下來,麵對著冰弦弓——自己所鑄成的第一件秘器,他的心中竟然沒有起絲毫的微瀾。陸離向腦後一枕手,眼睛一閉,美美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偷得浮生半日閑,正是如此說法吧。在這時光流逝三月,才及凡間一天的地方,還頗有黃粱一夢、落子爛柯之感。
舒適的陽光從室外照入,灑在陸離身邊,陸離伸出手指,去接住那一縷金黃斑斕的光明。恍惚間,他竟然感到身上的星力自主地流淌了起來。
“咦!這是氐王阿貴的星力!”陸離猛然想到,自己在做冰弦弓時,是注入了雷盍稚的全部星力,卻沒有把阿貴的星力注入其中。
“正好,給冰弦弓配上箭矢吧。”陸離微微一笑,竟然從這落入的陽光之中抽出了一縷。他用星力灌入這束光,直到將光束打造成銳利之箭,才想到似乎有些不對。
自己怎麼能憑空把陽光給扯下來?
不僅如此,陽光鋪散在地,還像是雨水一樣越積越多,淹沒了整間房子,還沾濕了陸離的衣服。
陸離訝異地走進陽光之中,隻聽到一聲梆子響,陸離竟在營帳中醒來了。細細地說,自己渾身上下正淋滿了油,床榻已經被柴堆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