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於!”兩軍對峙時,又一個哨騎闖進了晉陽城。
軻比能簡直不想再聽到哨騎前來的消息。他隻覺得自己眼前這個叫陸離的漢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料敵機先倒也罷了,更可怕的卻是有著無數的人脈。就像是軻比能連接起塞外百族一樣,陸離竟然也有某種特殊的力量,把漢人聚集到了一起。
“又是什麼事?”軻比能皺著眉,等待著壞消息的到來。
“西麵,西麵出現了敵軍!”哨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西麵?呂梁山還是北地郡?那不是我們的地盤嗎?!”軻比能幾乎是在咆哮,“我們的地盤上來了敵軍,竟然渾然不知?!”
“他們……”哨騎幾乎是不敢看軻比能那雙在獸瞳人眼之間變幻莫測的眼睛,“他們是從西南方向的河內郡來的,沒有經過北地郡和呂梁山!”
望著軻比能臉上的表情,陸離幾乎要笑出聲了。在曹操的信中,夏侯淵原本應該是在把那一萬匈奴騎兵引開之後就來晉陽,按曹操的信上說,夏侯淵應該在陸離進入晉陽的當天就能和陸離會師,根本不至於這兩天才和陸離會麵。
夏侯淵之所以來遲,正是因為中途接到了陸離的信。本該北上晉陽的夏侯淵反倒南下去了河內郡,用吳中顧家、太原王氏兩大世家家主的來信作保,終於是請動了在河內龜縮養息的那支龐大力量。
河內司馬家。
早在當長安縣令的時候,陸離就因為前任京兆尹司馬防留下的地圖,開始打起了司馬家的主意。奈何那個時候自己聲名未著,一個和司馬家關係不緊密的吳中顧家,也難以說動司馬家就此投奔陸離。
然而在經過轉戰涼州、入並州收太原王家一係列大事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王淩與司馬家長子司馬朗是摯交好友,此時是陸離讀曆史書時早就知道的情況。平時讀的書,總歸會有用得上的時候。就算是千古之前兩個古人的人際關係,對陸離而言終究也是派上了用場的知識點。陸離在聽說王淩是劉備從洛陽救出之後,就想到了彼時應該也在洛陽的司馬朗。一封信寄去,司馬家果然是棄官保命,正在河內觀望世態,不輕易參與哪一方的爭鬥。
但有太原王氏這樣的大家族為陸離背書,河內司馬就不是這麼難撬動了。不論是王家家主王淩,還是長老之一的貂蟬,都是陸離的鐵杆盟友。司馬家終於決定向陸離傾斜。而這一傾斜,就為陸離帶來了幾乎不敢想象的支援。
王家主家,畢竟是在洛陽被董卓殘殺殆盡了,王家勢力所根植的太原地區,又是被匈奴劫掠最慘的地方。能用王家聲望召集那麼多士民入駐晉陽,已經大超陸離所望。
至於司馬家,他們主要經營的河內則是兵禍較少,得以休生養息。這養精蓄銳之後的奮然揭竿,就為陸離帶來了上萬私兵。
一萬五千名司馬家族的私兵,由司馬防最年長的兩個兒子親自率領,在夏侯淵的帶領下前來晉陽支援陸離。按照陸離的設計,他們將在被夏侯淵拔除了一切哨探眼線的呂梁山東南地帶——也就是那一萬匈奴軍被耍得團團轉的地方先配合夏侯淵圍困並收降那些匈奴兵,在一個月的改編匈奴軍工作完成之後,再以漢匈混編兩萬五千軍力的規模馳援晉陽!
晉陽城外,頓時出現了五萬黑山軍和漢匈混合軍團兩萬五千人,共計七萬五千軍力。加上陸離親自統帥的一萬左右晉陽守軍——足足八萬五千人的戰力,與軻比能麾下的百族軍團相比,隻差了一萬五千人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