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遭遇上了嚴顏、張任,本以為要打場硬仗,卻最終成了認親大會。或許是甘寧這條船上第一次,官軍和盜匪竟然坐下來一起聊天喝茶了。
“我當是錦帆賊重操舊業,沒想到甘將軍早已經棄惡從善了。我剛才無禮,自罰一杯。”嚴顏笑著說道,撈起麵前的酒碗,深飲一口,喝了個幹淨。
甘寧哈哈大笑:“我倒是不介意,隻不過我主公也算是兼領三州的諸侯,竟然被當作了江賊,這倒是有趣了!”說著,甘寧就快刀割下一條牛腿,自顧自地大啃起來,嘴角淌著牛油,笑吟吟看著嚴顏怎麼向陸離道歉。
陸離當然知道甘寧這小子一肚子壞水,連忙起身先聲奪人:“我沒有給劉益州什麼通告,自己急匆匆就來了,是真抱歉。”
嚴顏見到陸離這麼給麵子,不禁心中大為快活,嘴角一揚,得意地瞥了甘寧一眼,放佛在說要你小子坑我。甘寧索然無味地放下牛腿,仰天長歎了一口氣,這時正好有一壇美酒搬上桌來,甘寧的注意力立馬就放到了美酒上麵,陸離他們的唇槍舌劍語帶機鋒,頓時就和他甘寧沒了關係。
然而陸離還要打一套政治辭令:“我來益州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因為整個天下都在開始鬧鬼……”
“鬧鬼?”嚴顏麵帶疑惑地與相視一眼,“益州並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啊。”
沒有這樣的情況?陸離腦子裏一陣短路,張魯說益州豐都是陰陽相接之地,要陸離去那裏鎮鬼,按照這個邏輯,豐都所在的益州,難道不該是骨頭滿地跑嗎?
這下就尷尬了。陸離雖然隻帶了孫家父子麾下的千餘子弟兵,但畢竟是率軍入境。這又沒打招呼又沒正當理由的,誰知道是不是陸離想來一出白衣渡江?
正當此時,張任卻恰到好處地說了一句:“雖然益州境內沒有鬼怪靈異之事,但是最近確實有些怪人在豐都附近活動,而據益州邊軍報告,邊境上確實見到過大批的死人複生,其狀非常詭異。”
張任所說完全是盡忠職守之言,不過卻也恰恰減輕了陸離率軍前來的嫌疑。陸離這才鬆了一口氣:“正如張任將軍所說,涼州、並州、雍州也是出現了死屍複活的怪象。據五鬥米道的師君張魯所說,這世上鬧鬼的症結,隻有在益州豐都才可解除。”
嚴顏離席拱手:“雖然如此,我也必須去稟告主公。畢竟外軍入境,不可能不通告州牧。在我主公做出決定之前,我不會擅自放各位進入益州境內!”
陸離有些訝異:“如此一去一來,實在是遷延時日。天下大亂早一天結束,都是蒼生之福,還希望嚴將軍通融!”
嚴顏環視眾人,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如果陸太守執意要立刻前往,這也不是不行,但是嚴某有一個條件。”
“嚴將軍請直說。”陸離連忙答應。
“除了陸太守本人以外,我隻允許最多三人入境,而且,還要在我益州軍的監護之下。”嚴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