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紫蘇急急闖了進來,手指著門外道:“娘娘,阮總管來了。”
說著,一臉喜氣的阮安已走了進來,見了沈語忙不迭行了大禮,跪在地上道:“恭喜娘娘終於洗脫冤屈,守得雲開見月明,娘娘大喜。”
紫蘇早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宮人們聞信趕來,跪了一地,口稱:“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阮總管請起。”沈語怔了怔,心念電轉間已是明白過來,相較滿殿宮人的歡喜,她倒顯得平靜的有些異常。
阮安見她如此,也不敢多言,忙道:“皇上有話,宋姑姑與明蘭屍身即刻就要入殮,娘娘念舊,若執意要見上一麵,老奴這就派副總管阮福陪娘娘走一趟。”
沈語點點頭,帶著紫蘇隨阮福去了。
去大理寺的馬車上,阮福告訴沈語,當日傅昭儀昏倒,龍胎已然不穩,孫太醫懼怕龍顏大怒,不敢據實上奏,隻開了大量的安胎藥,希望能保住龍胎,不想是夜昭儀小產,孫太醫隻道保不住項上人頭,卻不想看到宋姑姑以皇後之名自作主張送去的補品,於是喪心病狂在補品中下了紅花,妄圖嫁禍給皇後。
:“多虧恭定王世子從證詞中發現破綻,這才弄清了整件事情。”阮福賠笑道。
沈語聽完,心頭卻愈發森寒,且不說孫太醫究竟有沒有天大的膽子嫁禍給當朝國母,隻是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些,況且宋姑姑決不是那等自作主張的人,如今死無對證,“以皇後之名自作主張送去的補品”又是從何說起呢?還有明蘭的死,依沐辰那日所言,此事絕沒有那樣簡單的。
:“那孫太醫?”沈語試探的問道。
阮福神色一凜道:“他在獄中自盡了,不過,他的家人就沒那麼好命了,男的發配邊疆,終生不得回京,女的充入掖庭為奴,永世不得翻身。”
沈語和紫蘇的臉都白了。
:“娘娘真是慈悲心腸,他這樣陷害您,皇上便是怎麼罰他也不為過不是?”阮福幹笑道。
沈語閉了閉眼,冷冷道:“夠了,不要再說下去。”
阮福討了個沒趣,麵色變了變終究沒有再做聲,到了大理寺,早有羽林軍肅清了閑雜人等,阮福引著沈語二人走到一間耳房,皮笑肉不笑道:“老奴還有別的差事,過會子再來接娘娘。”說罷,頭也不回的去了。
沈語也不計較他的跋扈,與紫蘇自推開門走進去。
不大的耳房內布滿了蛛絲網和灰塵,顯是臨時撥出來用的,正中地上停著兩副木板,板上用白布蒙著兩個人,沈語猶自立著,紫蘇已走上前去,指尖微微顫抖著掀起白布,白布下赫然是熟悉的麵龐,紫蘇叫了句“姑姑”,淚水已順著臉龐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