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槿用早已疲憊的手揉著酸疼的肩膀,每揉一下,都有種痛到心底的感覺,葉初槿忍住疼痛,使她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毛桃走了進來,看到了葉初槿強忍的表情,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上前輕輕抓住葉初槿,生怕弄疼了葉初槿,“姐,我給你揉揉吧。”
葉初槿勉強的笑了笑,拉過毛桃的手,“姐沒事兒,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這兩天姐姐忙著練武功,怕是忽略了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若是有人欺負你,一定告訴姐姐,知道嗎?”葉初槿為了讓毛桃放心,用她自認為現在最和善的表情對毛桃說著。
毛桃一邊聽著葉初槿對她說的話,一邊扶著葉初槿坐到了椅子上麵,她站到了葉初槿的後麵幫她揉著肩膀,“姐,你放心吧,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葉初槿感歎地說道,在這皇宮裏,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的活下去,保護好身邊的人,讓別人不再敵對她,不再厭惡她,不再針對她。
葉初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忍著胳膊上的疼痛給自己的倒了一杯水,隨後又小心地把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嘴邊一仰而盡。
當她將仰著的頭恢複到平常的高度時,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葉初槿把手中的水杯慢慢的放在桌子上,微微轉頭看向她身後的毛桃,“毛桃,你知道皇宮中的七王爺嗎?”
毛桃對於葉初槿的這個問題十分疑惑,“皇宮中沒有七王爺呀,倒是有一位七皇子。”
“七王爺和七皇子不一樣嗎?”葉初槿轉著桌子上的茶杯,同樣疑惑的問道。
“在東越,皇子隻有到了二十歲以上才可以被稱為王爺,宮中最小的皇子也就是七皇子了,七皇子的母妃死得早,沒人照看也沒人關心,性格倒是孤僻的很。”毛桃一臉同情的說,仿佛她又想到了自己以前做殺手做宮女的時候,如果她不是遇到了葉初槿,現在,她應該也是一個奴婢,一個下人,一個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
“身為東越皇宮中的七皇子,又怎會無人照看?”葉初槿可笑的說著,說完這句話後,她才明白了她自己的愚蠢,在這皇宮中,又有什麼事情不可發生呢?
毛桃上前一步,俯在葉初槿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在這皇宮中,聽說,七皇子的母妃,原是月妃娘娘的婢女,在先皇和月妃娘娘都相繼辭世後,皇上保留了與月妃娘娘一切有關的人和物,月妃娘娘的婢女,則封為貴人。”毛桃亦是悲哀的說著,“所以皇上對七皇子並沒有太多的關愛,而皇上之所以留下七皇子,隻是為了保留皇上對月妃娘娘的一份情誼而已。”
葉初槿冷冷的一笑,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有時慕君煜看皇上的眼神是那樣充滿仇恨,慕君煜的母妃,也是皇上的妃子啊!既然慕速之的母妃的一生是這般淒涼,那慕君煜的母妃又能好到哪裏呢!
葉初槿揮了揮手,示意毛桃不用再捏了,她站起身來麵向毛桃,撫了撫毛桃的頭發,“不要做這樣的女子。”
毛桃愣了愣,她明白葉初槿的意思,可是,不做這樣的女子,就隻能孤老終生,她又何嚐不想有一個人這一生一心一意的對待她,可是,這都是不現實的。她的腦海中不知為何,充滿了一種強烈的感覺,她能感覺到,曾經有一雙手,在一直拉著她。
葉初槿輕輕一笑,“妹,你去讓人拿點點心,然後包好。”
毛桃早已習慣了葉初槿奇怪的行為,所以她並沒有多想,以為葉初槿是要吃包好的點心,應了一聲便快速走了出去。
毛桃走了之後,葉初槿在房間裏邊喃喃道,“我失約了,希望你不要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