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人各懷心事。
而此時正在睡夢中的慕速之,雙手微微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珠轉也不轉的盯著房頂,心裏懷著他自己的心思。
慕隱秋,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如今既然我知道了,那麼你可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慕速之在心中暗暗下狠,隻是在他想完這句話時,眼角分明有兩行清淚滑落。
“母親,孩兒一定會為你報仇,複興漠南!”慕速之的心中此時就隻剩下了這一個信念,那種堅定,像是一堵無堅不摧的城牆,任憑烈日灼曬,風吹雨打都不會被攻破!
月光灑進慕速之的房間,傾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瞬間讓人覺得慕速之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可是事實恰恰相反,如今的他,早已對東越皇位覬覦已久,確切來說,是他對複興漠南抱有很大的希望與信心。
他會為他的母親報仇,會為他的國人報仇,甚至,為他自己報仇,報他這些年一直被東越皇帝慕隱秋放在一個破爛不堪的小木屋中苟延殘喘的仇,他堂堂漠南皇子,這樣有辱尊嚴的仇,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絕不可能!
慕速之抹去眼角的淚水,掀起蓋在他身上的被子,眼神黯然,無力的站起身,走到了外室,猛地跪了下去,用力的磕了磕頭,嘴中喃喃道:“母親,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孩兒的大業可以順順利利的完成。”
東越現在可以稱的上是暗波湧動,隻是這種情況,同樣也出現在漠北草原之上。
說起漠北,現在的實力可大不如以前,先是塞安公主出事,接著就起病東越,被葉初槿一舉殲滅,沒有破了東越的城,反倒是大大的損傷了他們的實力,這些年他們不再去管別的國家有何動向,隻是經過這幾年的調整,恢複的倒也還算不錯。
茫茫的草原之上,兩個人並肩而坐,各自想著各自心中掛念的人,二人一語不發,空氣中充滿著靜謐,甚是和諧。
許久,那其中一名穿著白衣的男子微微啟唇:“墨,你是在想塞安還是在想你母親?”
被問男子怔了怔,隨即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用那長長的手指抓了抓地上的草,沒有應聲。
白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氣,同樣苦笑:“你看你,我身為國師和你的朋友,現在竟是連你在想著誰都不知道了,你說,我是不是活的很可悲?”
“我還不是一樣?身為漠北太子,曾經的戰神,卻讓一個毫不懂得戰爭的女人擊敗,銷聲匿跡了幾年,和朋友坐在草原中卻又無話可說。”男子扭過頭,看著白衣男子:“帛,你說我是不是也很可悲?”
段幹帛聽到達溪墨的反問,砸了達溪墨一拳:“你比我好多了,至少你還知道我在想什麼。”段幹帛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散了去,接著,他就擺出了十分嚴肅的表情:“墨,其實你不必消沉,輸給度娘,不,輸給葉初槿不丟臉,她本就不屬於這裏,上蒼若不照顧她,又何必讓她來這裏?”
“什麼意思?”達溪墨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著段幹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