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瓶子紫色的藥液,也充滿著紫色的恐慌,葉初槿不自覺的後退後退,她想自己塗抹那個藥液,然後利用感光錯覺視線的交叉,避開自己。葉初槿舒緩的笑笑。“還是我自己來塗吧。”她對著丫鬟輕輕的說。
味道清香馥芳,好像並沒有那麼恐懼,可她也知道妖冶的玫瑰下麵也是有刺。惚間她有種錯覺,慕君煜真的不要她了,莫有的恐懼難過。轉念又想,她是不老人,本就與常人不同,如果真的慕君煜拋棄她,也可以理解,畢竟誰也接受不了自己的結發妻子是“妖怪”,淚,悄然落下。
那藥液還是塗抹在了葉初槿的手上,清涼清涼的觸感,然後取而代之是無盡的冰寒。臨閉眼的那刻她好像看到了慕君煜的抱著她,眼底盡是惶恐與心疼,好像還有點歇斯底裏,隻是那是最後一眼,接下來的是黑暗,不明所以的黑暗。
宣翊感覺懷中的她陷入暈厥之中,好像痛不欲生,也好像徹底解脫。他明顯的感到葉初槿的身子發生著變化,越發的冰冷,也越發的輕飄。那頭發也一縷一縷的脫落,鬢角那裏幾近見頭皮。
段幹老爺湊上前去,“宣翊將軍,你這是幹嘛,這可是東越的六王妃啊。”段幹老爺有些驚詫,但不會反應過來的。
蓮公子過來打圓場,“段幹老爺,宣翊略懂些醫術,他是在看這六王妃生了什麼病,怎麼會莫名的暈倒呢。”
“哈哈哈,那宣翊將軍看出一二了沒有啊?”段幹老爺摸著胡子笑。
宣翊有些緊張也有些慌亂,“鄙人才疏學淺,不懂這六王妃怎會莫名的暈倒。”他的眼中盡是憤怒,他好好的王妃,好好的妻子怎麼塗了段幹家族的藥液後就暈厥了呢。
懷中的葉初槿逐步進去夢魘的狀態,半度微笑。在她的夢中,她的六王爺,她的慕君煜緊緊的抱著她,不離,不棄,不舍,不分。即使痛,即使緊張,那麼美麗的夢境,葉初槿也不舍得醒來。
達溪墨走上前去,“六王妃敢來的時候一路顛簸,再加上心神不定,或許是對這個藥液有些敏感,才昏過去了吧。”說的時候他一臉歉意。
段幹老爺摸著胡子踱步大笑,“非也非也,這紫色藥液乃是凝明露,可以讓不老人現身的試劑。蛇怕雄黃,不老人怕凝明露,這都是可考究的。”
宣翊看著段幹老爺,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冷氣四射。他不懂段幹老爺的意思,但隱約間覺得他話中有鬼,“還請段幹老爺明講這六王妃究竟怎麼一回事。”
“不老人的傳說想必大家都聽說過,不老人與我們本非一族,可稱其為異類,擁有不老之能力,如若不受重創不死,便可永存不滅。而這六王妃便是不老人。”段幹老爺娓娓道來。
驚詫的首先是段幹帛,“什麼!初槿居然是不老人!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異類?”
不老人不老,這不見得是福,但卻是禍。因為不老,所以備受歧視。因為不老,所以被稱之怪物。
宣翊的心隱隱的痛,他愛葉初槿,可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畢竟他妻子是不老人,怎樣都會有種壓抑感。他愛她,可他會年老色衰,可她卻會永葆青春。他愛她,可他是王族的人,他的家族會接受一個異類做兒媳嗎?他愛她,他心疼她這麼多年過得有多苦,有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