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但達溪墨並沒有留在漠北休息,而是日夜兼程的往段幹府趕路。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處於黑夜之中的漠北有些陰森恐怖,前些年漠北一直處於戰爭中,而漠北的子民也飽受戰亂之苦。麵對此情此景,達溪墨真的有些怕了,他害怕漠北再次引發戰亂,他害怕漠北的子民跟著一起遭殃。達溪墨想一定要保護好漠北,保護好漠北的子民,等他繼任漠北的皇,一定要治理發展好漠北。達溪墨仰了仰頭,快馬加鞭趕向段幹府。
青衣果然是神物,它在達溪墨的懷裏發出淡淡的光,散出淡淡的熱,也誘引著達溪墨停下征程的腳步。
達溪墨定了定神,突然想到臨出發前,他父皇語重心長的告誡他,“這青衣乃是神物,不同一般,也非同凡響,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也能產生幻覺誘使犯罪。”
現在這青衣逐漸發光發熱,達溪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趕路,他想著快點抵達段幹府,快點遠離青衣的引誘,快點治愈葉初槿。
休息,休息,休息,達溪墨的腦袋裏不斷的重複著,而他的眼皮也愈加的沉重,在以前他可以與敵軍排兵布陣三天三夜也不合眼。達溪墨知道,這青衣在“發揮”著“作用”,他狠了狠心,取出腰上的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刺了一刀。流血不出,卻清醒了大半,於是達溪墨又趕路了。
慕君煜守在葉初槿的身邊已經兩天兩夜了,這段時間裏葉初槿滴水未進,而慕君煜也幾乎徹夜未眠,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
段幹帛一直留意著慕君煜和葉初槿,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段幹帛心裏也難受。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辛兒,死在段幹家族手下,被萬箭穿心的辛兒,是苦還是累,是痛還是恨,段幹帛真的麻木了。
隔夜當空,對酒澆愁。花好仍月圓,物是人已非。段幹帛一杯又一杯的買醉,慕君煜奪過他的酒杯,“段幹帛,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衣冠不整,渾渾噩噩,哪裏還像個名門子弟!”剩下的酒被慕君煜一飲而下。
段幹帛拿起酒壺往嘴裏倒,“慕君煜,那你看看你自己,身為王爺,你因為那個葉初槿又成了什麼樣子,我們都為情所困,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辛兒死了,可我還忘不了辛兒,葉初槿是不老人,可你不也是忘不了她嗎?”
“我和你不一樣!”慕君煜聲音嗚咽。
“怎麼不一樣,哪裏不一樣!”段幹帛大笑。
慕君煜語塞,搶過段幹帛手裏的酒壺一杯一杯的往嘴裏灌,段幹帛又拿了一個被子,“今天我們不醉不顧!”,慕君煜爽朗的笑,“好!”
慕君煜心裏不承認他和段幹帛一樣,不一樣!
至少他愛的人沒有離開他,沒有讓他獨自一人在這世間上。他應該感到幸運的。
慕君煜拿起酒壺灌著自己,他想讓葉初槿快點醒來,可是守在她的身邊,他的期盼每天都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絕望。
夜涼如水,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葉初槿是不老人的這個事實讓他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