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流月唇角微微一勾,帶著一份嘲弄,道:“你帶一隊人馬留守別苑,幫主的安危不可有絲毫差池,否則……”南宮流月頓了下,根本不看曆陽驚愕的眼神也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其餘人,隨本座出山。”
廳裏廳外響起一片高昂的應諾聲,無數條黑色的影子眨眼間閃縱而去。南宮流月大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撫了撫下袍上本不存在的灰,瞥了愣愣發呆的曆陽一眼,抬步就往廳外走。
曆陽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喊道:“少主請留步!!”
南宮流月滿意一笑,轉過身時卻立刻恢複一臉的冷然,“不要問我為何如此安排,曆陽,你不是正應該感謝我才對嗎?我留你下來,違你重任保護幫主,一來你不用跟我去出生入死,二來,你還可以守著你的親人,莫非你還有什麼不滿的嗎?”
此刻,曆陽總算明白南宮流月此番安排的因由了,以往的任務中打先鋒的人總是他和勁平,剛剛少主讓他出列他本以為少主是要交給他什麼重要的關鍵事情,卻沒想到是要留他看家,而少主話中那咬得極重的‘親人’二字,卻讓曆陽恍然大悟原來少主在心裏竟然如此在意他與蘇燦燦相認。
昨日自從與蘇燦燦相認,蘇燦燦便借此搬到了曆陽的院子裏。少主當時表麵上沒有說什麼,誰想到他心裏竟然隱忍著如此大的怒氣,以至於今日他對這次任務的安排都顯得有些公私不分。
曆陽實在沒看出來,少主這股子氣是衝他而來還是衝得蘇燦燦,他苦笑了下,對南宮流月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沉下聲音道:“屬下領命。”
南宮流月嗤笑道:“你要知道,即使她現在成了你的妹妹,但我與她有約在先,若是父親的病情出了一絲差池,這次連你一起,也難逃一死,好好的,給我在這裏守著吧!!”
曆陽再也無話可說,隻得垂著頭應了聲是。很顯然,少主在意的是他那個命苦的妹妹靈芝,哦,現在叫燦燦了。
南宮流月狂狷一笑,一個旋身瞬間消失在廳堂門口。隻他那一把光亮的銀絲在暗黑的夜色下劃出了一道極美的弧光。
南宮流月飛出別苑,大門口早有勁平為他準備好了快馬,一百多匹通體油光的快馬箭翎一般飛梭在叢林茂森之中,月色下竟是一副極盡瑰美的畫麵。
穿過參天古木駛上官道,南宮流月忽然眸光一閃,他皺眉看了眼身後的古木森林,總覺得有一股微弱的氣息隱藏在那茂盛的枝椏間,那氣息甚是熟悉,可也隻是那一瞬間,待他凝神感應卻再也沒有了。
南宮流月看了看天色,月近中天,再也耽誤不得,今天香四海才是重頭戲,而別苑有曆陽在,就算那叫雲的小崽子臨時想出些什麼幺蛾子也成不了大氣候。心中一定,南宮流月立刻拋開腦中雜念,帶領黑鷹騎快馬加鞭向瑤城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