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來,那麼美,那麼傷。
白水的話在那風雪中零零碎碎的:“我很好奇……你既是盯上了那烈火令……卻為何不直接去…反成就……了睢州亂。”
陌子雪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散開衣袍將她包裹在裏麵,溫熱的氣息流淌在她的臉上。
“水兒說,烈火令不過是一塊冰冷的死物,為師要來何用?倒不如這睢州來的殷實。”
白水眼睛忽然一亮:“你是想……”低下頭,眸光暗了暗:“你果然是我師父。”
陌子雪輕笑了一聲:“不過眼下,最要緊的卻是我這傷。水兒想到辦法了麼?”
聽得這話,白水皺起眉,神色嚴肅:“你這是中了毒,不過水兒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除了當年的暗魅門,還有誰能使出這般厲害的毒物傷了你,要知道,那暗魅門可是被你親手拔除的。”
暗魅門是十幾年前江湖上最神秘的殺手組織,其培養的殺手心狠毒辣,善於暗器和散毒,暗魅門隻認一個字,便是“錢。”
隻要你出的起價錢,不論是貴族百姓,還是孀婦孤兒,皆照殺不誤。
為了武林的安定,朝堂的和平,當時還身為****國師的陌子雪設了一個妙局,抓捕了前來王宮刺殺的殺手,並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暗魅門的總壇,將之一舉殲滅。
“我想,是當年還有漏網之魚。”陌子雪微微顫抖了一下,穩住了氣息,接著道:“當年我找遍了暗魅門的總壇,也找不到他們的煉毒之所。”
“你是在何地被何人所傷?”白水問道。
陌子雪眸色一深,射出寒光萬丈,清晰的吐出兩個字:“賀府。”
白水一驚:“真是賀家?”
“是也是,不是也是。”陌子雪答。
白水不再說話,低下頭,將他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細細的號起脈來。
片刻之後,臉上布滿了憂慮:“果然,你的經脈已經開始受阻了,我想若不是你的功力深厚,克製了毒素向五髒六腑流動,這會兒早已經毒發身亡了。”
“那麼為師還有多長的壽命?半個月還是一個月。”他笑了起來,似乎中毒的不是他自己。
“胡說。”白水瞪了他一眼,這個毒的毒發時間確實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就是連她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一神醫也是沒有藥石救治的,但是還有一個辦法。
一個連他—和自己相依相伴了十年的師父也不知道的辦法。
“師父。”白水將手攀上他的脖子,盯著那張宛若天神的臉,露出一個醉人的笑容:“你這張臉,還真是好看的緊呢。水兒留著,當花瓶賞著也不錯啊。”
那一抹笑容帶著說不錯的蠱惑,直直的滲透到陌子雪的心底去,幾十年波瀾不驚的心一瞬間跳動起來,令他有些無法適應,麵色一寒,正欲開口,白水卻突然出手極快的封住了他的穴道,令他不能動彈。
見目的達到了,白水臉上的笑容即刻消失,變回了冷冷冰冰的模樣:“師父就好好的在這裏看看雪景吧,我去配藥。”
言罷,踩著厚厚的積雪而去。那蓬鬆的雪地經過她的走動,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