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音的心情十分的好,這些日子他可是費盡了精力調查陌子雪,隻是越調查下去他就覺得這個人越可怕,他欣賞他雷厲風行的作風,震驚他超乎常人的才華,他似乎什麼都會。
他沒有什麼喜好,也就沒有任何的弱點,他的身世是一個謎,來曆不明卻得到世人的讚譽,平常百姓甚至將他當做神一樣的膜拜。
當然,他也知道了七年的事情,他竟然親手在將自己的徒兒送上了太子的花轎,而且還在出嫁的當日屠殺了自己全部的家臣!當初他僅僅是憑借猜想覺得他便是傷害小水的人,這番卻是真真的證實了。
他仿佛能看到當日那個身穿紅嫁衣的女子是怎樣撕心裂肺的哭喊,可是那些血還是還是毫不留情的濺在了她的身上。那些刀光劃在她的心上,撕開一條深深地口子……
他的心又是一陣刺痛,自從知道了這些事,每每想起來,他就難過的無法呼吸,他的小水,受了多大的苦痛!若是常人,該是早就瘋癲了吧,可是小水卻挺過來了,她是那般心灰意冷的回去藥王穀的,竟然還不忘救治萍水相逢的他。
那需要多大的心懷和良善啊。
可是陌子雪是她的師父,他不能傷。他是墨音公子,自然可以從陌子雪的行事籌謀中看出他的野心,既然如此,他在心底思忖。
陌子雪,你去爭奪你的天下,若有需要,我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隻是我水墨音,今生今世,隻願守護我的仙子。
不離,不棄。
飛雲閣並不像水月山莊那樣占地廣闊,更像是一處比尋常富貴人家稍大的宅院,但是若真未經主人的允許而闖進來,隻怕是還沒有走五步便屍骨無存了。
白水一進門便看到了麵前那一汪好水,各色鵝卵石鋪在池底,清晰可見上麵細細的石紋,幾尾小魚在水中歡快的遊來遊去,池邊一叢青竹傍水而生,翠綠可人,各式各樣的假山石亂七八糟的臥在那片小小的空地上。
白水卻是驟然一驚,羅刹十殺陣!他竟然在自家的大門口擺上了羅刹十殺陣!難怪那些個武林豪傑不敢輕易的闖入飛雲閣,一進門不死也去半條命。
水墨音見她臉色不是很好,道:“我剛開始來的時候也覺得那些個石頭很奇怪,放在那裏突兀的很。”
白水抬頭看那翠竹旁邊的一塊小石,果然被移開了。頭一偏,對上陌子雪投過來的目光,話卻是對水墨音和青兒說的:“墨音,青兒,在這裏住著可要處處小心,那些個石頭啊,花花草草什麼不要亂動,有人這裏還不知道設了多少絆繩呢。”
“啊。”青兒驚道,那話說得十分的明顯,饒是她那經常轉不過彎來的腦子也瞬間便明白了。
“恩,”水墨音應道。
忽而一陣風起,那樂音便隨風而來,是有人在彈琵琶,彈的是長相思。時而急促,時而舒緩,如霧起香山,如玉落珠盤。
其聲漸低之際,歌聲起,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又若空山新雨後殘陽落日的傍晚,那細細思鳴的黃鶯,柔美空靈,哀婉淺殤。
“是若息姑娘在唱歌呢。”青兒道。
“若息姑娘?卻是誰?”白水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