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白姑娘該不會誤會是你傷了水莊主吧?”刀歌站在陌子雪的旁邊,有些疑惑的問。
陌子雪苦笑了一聲:“她哪裏是誤會,這是認定那水墨音的傷是我造成的。”
“那閣主為什麼不告訴她,水莊主的傷是被風淩國的殺手造成的呢,如此讓白姑娘誤會,豈不冤枉?”刀歌還是不解。
“罷了,總歸是他救了我一命。我這個徒兒的性子,我了解。”陌子雪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今日便在這裏安營吧,明日一早再進山。”他轉過身,慢慢的往茶寮裏走去,藏在身後的右手手背上赫然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染紅了那白玉修長的手,一滴一滴的浸入了身下的土地。
“閣主……。”刀歌看見了那傷,正欲叫住他,被鐵由一把拉住了,剛毅的臉上眉頭一皺,搖了搖頭。刀歌一愣,明白了過來,一跺腳,抱著自己的刀找地方睡覺去了。
夜裏,昏迷不醒的水墨音突然發起高燒來,白水守在那軟榻前,將帕子浸濕了一點一點給他降溫,直到天將拂曉,才累得睡了過去。
早晨的陽光照進車內,水墨音醒過來了,頭一偏,便看見趴在自己身邊累極了的白水,還有旁邊的軟椅上那沒有睡相的青兒,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昨日,他本來是往西走然後繞道過來的,誰知剛走了一半,便遇到了風淩國的殺手前來襲擊,那一批殺手下手又快又狠,剛一交手,便殺了飛雲閣數十人。
幾經周折,他總算製服了那些人,更從一貪生怕死的殺手口中得知,他們隻是一小股隊伍,更多絕頂好手埋伏在南邊等著刺殺陌子雪。
他一沉思,十分慶幸殺手不是埋伏在白水走的東麵,急急的吩咐其他的人繼續前行,擾亂各國奸細的視線之後,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南邊,因為陌子雪走的恰好便是那個方向。
當他趕到那裏一看,陌子雪一行人已經和殺手們拚成了一片。數十個殺手將陌子雪團團圍住了,縱使陌子雪武功蓋世,也無法招架那麼多絕頂殺手的合力圍攻,他立馬飛身上前參與拚殺。
由於那地方已經離這裏不是很遠了,他們的人基本沒剩下幾個了,殺手卻越來越多,以至於他們竟有些落了下風,當他剛剛將兩名殺手殺死,一轉身,卻看見一柄大刀直直的朝陌子雪砍去,。
那刀去的速度極快,陌子雪麵前又還有六七個殺手,根本來不及閃避,情急之下,他隻好飛奔上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那砍向陌子雪的大刀。後背一陣劇痛傳來,他隻來得及看見陌子雪那鐵寒的臉,便失去了知覺。
他記得,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就那樣死了,想的都是白水的笑顏,他心底悲,他想,自己以後再也不能保護她了,誰來護她周全?
現在,還活著,真好。
他溫柔的望著麵前的女子,她又救了他一次啊。在車內掃了一眼,伸出手去,拿了旁邊的外袍,輕輕柔柔的蓋在她的身上。
白水還是驚醒了,眼睛猛的睜開,便看見了水墨音完好的模樣,頓時激動的道:“墨音,你醒了,別動別動,快躺下。”
水墨音溫和的笑了,那張蒼白的臉因著這笑意也顯得精神了些:“我已經沒事了,小水,勿憂。”
白水固執的將他按回榻上,給他蓋好被子:“墨音,你可知,我都快被你嚇死了,昨日,你那般模樣的出現在我麵前,我生平,第一次擔心自己的醫術會不會不濟,不會不會救不活你,若是真的救不活你,我……。”那話哽在喉管裏,酸澀的厲害,昨日的恐慌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安下心來。
她的淚水如粒粒珍珠,一滴一滴的滴在水墨音的臉上:“你可知,你是我僅有的幾個知心人,若是連你也離我而去,我……。”
水墨音沒想到她居然會這般在意他的生死,想是自己嚇到她了,不禁有些慌張的抬起手抹去她臉上的淚:“對不起,小水,是墨音錯了,你莫哭,我保證,我以後行事定當萬般小心。”
白水聽他這麼說了,內心的委屈方才消散了些,埋下臉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又道:“若不是他陌子雪是我師父,我定不饒他。”
那話帶著極大的火氣,有些惡狠狠的味道,而且她是連名帶姓的稱呼陌子雪的。
水墨音一愣,望了一眼旁邊剛剛擦完眼淚的青兒,解釋道:“小水,你是不是誤會他了?”
“啊?”白水抬起眼睛,滿目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