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便是沒日沒夜的操練,白水製定了各式各樣的訓練科目,交給青兒去執行。那一段痛苦而充實的日子,士兵們白天累的半死,晚上還要像防賊一樣防著青兒帶著老兵來偷襲,每當他們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便會想起白水說過的話。
她說:“你們都是有誌向有抱負的人,我寧願你們死在今天的訓練中,也不願意你們明天死在敵人的刀口下。你們都是和我並肩作戰的兄弟,今天,累了傷了,你們會怨我,說我不盡人情,明天,你們死了,我恨誰?”
那些當初還稚嫩的新兵們便是在這樣近乎魔鬼般的訓練過程中,一步一步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戰士。而有一些毅力極強的士兵們則開始初顯鋒芒,比如藍羽,比如岩峰、薛子嶽、神算子莫凡還有後來居上的雲影,多年後,他們都成為了叱吒風雲的大將,每每聚集在一起,青梅煮酒,比武論劍,最懷念還是山中那一段青蔥歲月。
便是在那樣的磨練中,寒冬悄悄過去,一連下了半個月的絲絲細雨之後,春花開滿了山崗。
這日,春光明媚,白水起的早,坐在院子裏,欣賞那一叢天然生長的杜鵑花,心底一片安寧。陌子雪進來,身上帶著一些水汽,眼裏一些喜色,剛進院子,便迫不及待的道:“水兒,今日天氣甚好,我們去山中狩獵可好?”
白水眼前一亮:“好啊。”
那一年,也是三月,陌子雪還是****的國師,皇家狩獵,拗不過她苦苦的請求,還是帶她去了。
****多平原,並沒有大山,走了整整四天,總算是到了皇家圍場,她不懂騎射,便隻能待在營帳裏,和後宮的妃子們聊天,等著陌子雪歸來,那時候,那些個明豔的妃子曾笑言,她們是在等她們的男人回來,而她是在等誰?
她記得,那時她還小,年芳十二,口不擇言的道:“我也是在等我的男人啊,我的師父就是我的男人。”
那時候,她不理解,妃子們口中的男人代表著什麼意思,那些個妃子們也隻當她說的話是一句無忌的童言,
卻不想,多年以後,她卻是真的希望他的師父會成為她的男人,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那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情。白水臉上浮現一抹苦色,落在陌子雪的眼中,有些不自在的轉了身子:“我在營門口等你,你且準備一下。”卻是頭也未回的走了。
白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冷冷清清的笑了。她的情意,他是知道的,不是麼?不過是視而不見罷了。也罷,此生,他們便這麼守著也好,那些個虛名,便隨它去吧。
老遠,便聽見了刀歌和青兒吵嘴的聲音。
“死刀歌,你說我怎麼不能去了,別忘了,我可是軍中的副帥,是你的長官,見到我,是不是應該下馬行禮?”
“抱歉,要我跟你行禮,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