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宴會上,她說她身子不舒服,撇下了諸多事情回來休息,他還一直擔心著,一大早連梳洗都沒顧得上便跑過來看她,竟看見她和那水墨音以及風王青離皆喝的醉熏熏的躺在一塊兒。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若不是那二人的身份,他恐怕早就幾掌拍死他們了,真真氣死他了。
“疼,疼,”白水被陌子雪拽著手腕被迫前行,步子不穩,眉頭緊皺,不滿的叫嚷。
隻聽得“撲通”一聲,那半醉半醒的絕色美人便被陌子雪毫不憐惜的丟進了門前的荷花池裏。
春天的水,依然冷的浸骨,被那樣的涼水一泡,白水頓時清醒了過來,慌忙拍打著水,不讓自己沉下去,卻已經猝不及防的喝下了好幾大口池水,涼意瞬間傳遍了全身,令她不自覺的打了哆嗦。一抬頭,便看見居高臨下望著她不發一言的陌子雪。憤惱即刻竄上了心頭:
“師父,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陌子雪瞪大了眼睛,臉色陰寒到了極點:“我倒是想問問,我的好徒兒,你做了什麼。”未等到白水說話,他又道:“宴會上撇下所有人,卻跑到自個兒院子裏喝酒,未出閣的姑娘便和男人同床共枕,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他氣壞了,說出去的話完全沒有考慮後果,隻顧著發泄內心的不快,那樣重的話,心高氣傲的白水又怎麼受得了,當下便頂了回去:
“你說我沒有廉恥之心?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發這麼大的火?總不會比你那些個明裏暗裏的算計可怕卑鄙。”
濕漉漉的爬上岸,也顧不上周身的寒冷:“你說我撇下宴會上的人,話說回來,你那個勞什子的宴會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憑什麼要留在那裏。”一轉念,又想起昨夜自己之所以離開的原因,更加的委屈:“你不是圖謀這個天下,要和幽蘭王朝結盟麼?你且去找那個叫什麼幽蘭若息的公主殿下,在我這裏發脾氣算什麼。”
頭痛的厲害,她勉強的撐著,身子快凍成了冰塊,她咬牙堅持著,她白水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居然說她沒有廉恥之心?還怪她先離了宴會場,若然不是為了他,她何會在此?
“好啊,好,”陌子雪死死的盯著她:“果然是為師的好徒兒。伶牙俐齒的很啊,好。”一甩袖,氣衝衝的走了。
望著那遠去的背影,白水無力的跌倒在地,淚水奔湧而出,風吹來,隻覺得冰冷至極,不禁瑟縮著抱緊了自己。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他為什麼生那麼氣,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不問任何的原因,便用那樣帶有侮辱的言語來責罵她,十多年,她所有的付出,寄托在他身上的愛,便隻換來這麼一句不知廉恥嗎?
不遠的假山旁,那容顏絕世的男子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果然,她竟是深愛著自己的師父的,精心設計了這麼一場,不是他狠心,隻是他想弄清楚她和陌子雪的愛戀究竟是單一的還是相互的。
她因著陌子雪那一句氣話便傷心至此,對他的情又可想而知,那麼自己呢,這一番千裏跋涉,又還有什麼意義?捂了捂心口,她忍著莫大的疼痛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