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呢?水兒不高興嗎?”他突然有一些慌張,他知道她對他的心思,卻從來沒有聽她向他表明過,這也是他遲遲沒能表白自己心意的原因之一。
他是陌子雪,他的驕傲,愛了便是愛了,他不知乎世人怎麼看,卻是有私心的,他希望他的愛人同樣也愛著他,單相思的事情,至少他暫時還做不到。
“高興。”白水抬起頭:“師父,水兒高興。”
“那……水兒你……。”他突然有一些遲疑,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個答案,卻又害怕那個答案萬一不是自己的想象的那般,要如何自處。
“願,我願,師父,我願意。”白水堅定的重複,她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這麼些年,倒真的如同青離所說的那樣,她一直追隨著他的腳步,深深深愛,默默相伴,卻也傻的可以,竟從未向他說明過自己的心意。
是她太過於害怕,害怕這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旦捅破,會出現讓自己無法挽回的結果。害怕他們連師徒的情分也會失去。
如今,他都如此清晰的告訴了她的答案,她又怎會不願意?她愛他,愛慘了他,遠比他對她的愛要多的多。
因為他除了愛她還愛這個天下,而她一心滿滿,隻有他。
這些想法,陌子雪並不知道,隻那句肯定的回答,擊垮了他多年來建立起來的冰冷的心牆,激情如火,燒毀了一切的理智和穩重,在他深愛的女子麵前,他做不成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準確無誤的吻上那柔軟香甜的紅唇。她的味道,從他在那狹小的石壁盡頭偶然捕得,便再也不想放手。
花草盡毀,美景不在,沒有關係,她就是他心上最美的鮮花;圍牆倒塌,院門未鎖,沒有關係,他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敢來打擾;磚瓦破碎,蒼穹可見,沒有關係,等到再晚些,躺在床上看星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一刻,他的眼裏隻有她,她的眼裏亦隻有他。日暮黃昏月影來,帳暖芙蓉夜良宵。他抱緊她,她抱緊他,誰也不肯先放手,似乎是在害怕,那稍稍的放鬆便會失去這醉人的擁有。吻未停,情正濃。
旋轉,旋轉,就那樣旋轉吧。隻轉的海枯石爛,天荒地老。轉過了雅致的庭院,轉過了精雕的回廊,轉過了朱漆的殿門,轉過了深鎖的紗帳,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她願意,為他綻放,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但是他願意,成為她一生的依靠。
誰棄了那三千繁華,將心遺落於一人?
誰無謂那流言蜚語,愛到山崩地絕不懼?
用我的心換你的情,用你的情償我一生。
不離不棄,生死不渝。
一件又一件的衣衫被丟出暖帳,他的喘息聲和她的低吟聲逐漸紊亂,暗香浮動,春欲暖,怯雨羞雲,旖旎萬千。
他在她的胸口咬下一朵嬌豔的紅梅:“水兒,若是你敢負我,我便將你活埋了,再用這大好的河山給你陪葬。”
她在他的肩頭刻下一個深深的牙印:“師父,若是你敢負我,我便用你送我的那把匕首,插進你最在乎的人的心髒。”
那狠毒的警告,不是不信任,而是愛到極致最深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