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嫁給刀歌該是個很好的決定,希望她能夠幸福安穩的過完這一生。
水祈月該是恨毒了她吧,多年來,她的依靠也隻有自己的兄長,如今……若是他日出去了,定要去水月山莊向她賠罪,好好的照顧於她。
以青離現在的勢力還不足以與陌子雪相抗衡,但願他不要為了早日壯大自己而晝夜不分的籌謀,他的身子受過那麼多的傷,便是治愈了亦經不起太重的負荷。
那個人呢?白水閉上眼,胸口的寒氣就竄進骨髓,如今,他該是如意了吧。
想起平河穀的月圓之夜,她曾對自己的說:
師父,水兒再相信你一次。這天下怎麼樣和水兒沒有關係,水兒隻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即使這愛戀終生也不能說出口。七年前是這樣,七年後也是這樣。隻要,你不再將欺騙和算計用在水兒的身上。隻要,你不再將我送上別人的花轎。那麼,哪怕是阿鼻地獄,我也陪你同去!
這愛戀她沒有先說出口,他說了,他說了卻又親手毀了,他沒有將她送上別人的花轎,卻將別的女人迎上了他的花轎。他再一次欺騙了她,亦將她算計的知己盡失,傷重墜崖。
恨他!身體裏麵的每一滴鮮血每一塊骨頭都恨他!她承認沒有愛就沒有恨,她恨他是因為還愛著他,但那又怎樣?既然他舍棄了自己心,將她推進了阿鼻地獄。那麼她也一定會將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然後回去叫他也嚐嚐煉火的滋味。
正當白水暗自沉思之時,白蕭鬆醒了過來,黑亮的眼睛盯著她麵上糾結的苦痛,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開口道:“或許老頭子我應該告訴你,你爺爺看到你這副樣子,很是傷心。”
“老人家,”白水回過神來,淡淡的道:“我沒有爺爺。”
那樣的話聽在耳中,白蕭鬆隻覺心底一痛,語調不免抬高了些:“死丫頭,沒有爺爺你是怎麼來的,難道是那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我……”白水一愣,見老人臉上蓄滿了怒氣,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這老人家多次提到爺爺,想必是很看重這個的,忙改口道:“不是,我爺爺三十年前就死了。”
“你怎麼知道他死了,你見著屍體了?”白蕭鬆繼續追問,有些咄咄逼人,氣死他了,這孫女看上去挺精明了啊,怎麼現在就這般不開竅了?
“倒是沒有,不過我見過爺爺的衣冠塚,爹爹說爺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尋了十多年了都沒有音訊,想必是不在了。”白水低下頭,浮起一些感傷:“其實我小時候很羨慕別人家有爺爺的小孩,他們的爺爺會給他們講故事,買小糖人什麼的。”
她轉過臉去望著老人,接著問道:“老人家,想必您也是有孫子吧。”
“孫子倒是沒有,孫女有一個,”白蕭鬆沒好氣的道,那模樣像極了一個沒吃到糖的小孩:“這不,在床上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