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坐在青竹的對麵,聽得他這話,臉一黑,不客氣的回答。
“哦,原來才這麼幾年的時間不見,我的丫頭長大了。”青竹擺出一張哀怨的臉,故意激白水:“連花爺爺想說兩句話都聽不得了。”
“不是,花爺爺你……”白水皺了皺眉,無奈的解釋,對於自己在乎的人,她向來沒有多少招架的能力:“好啦好啦,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大不了她左耳進右耳出。
“丫頭。”青竹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勸道:“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花爺爺也就隨便說幾句話,你且聽聽在不在理,若是惱了,不放進心裏也就是了。”見白水沒有答話,他又接著說了下去:
“當初在穀中,我對你師父說,你沒有做那枝頭鳳凰的福分,他說你縱使沒有鳳凰的命也定有他的庇佑。你是知道他那個人的,不是已經刻在心底的承諾,是不會說出口來的。你的性子太倔強,難免會惹出一些不該的是非來,隻有他能保護的了你。”
“可是他沒有保護我。”白水打斷了青竹了話,冰冷的道:“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他的眼裏卻從來沒有我,一句簡簡單單的承諾能說明什麼?他最後還是娶了別的女人,小心翼翼的保護,便是兩日前,”淚水流下來,她哀哀的望著青竹的眼:“為了讓我為他的王妃娘娘解毒,他居然跪下來求我,花爺爺,你聽清楚了嗎?是跪下來,求我。”
“花爺爺知道,”青竹搖著輪椅上前,輕輕的拍著白水的肩膀:“所以你認為他愛的人便是那幽藍若息公主了?”
“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白水哽咽著道。
青竹搖了搖了頭,笑道:“丫頭,你怎的不想一想,他若真的是愛那幽藍若息的,為何三年多了,還不曾有子息?”
“這……”白水愣了一下,又聽得青竹繼續說了下去:“丫頭,便是當年那事兒,你也做的著實過了點,他確實娶了幽藍若息辜負了你,他沒有與你商量,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是他錯了,不過當時為何他與幽藍若息的婚訊公布天下的第二日,那幽藍王便出現在了雪月王城?你明明是知道那幽藍王對你甚有敵意,卻又為何要那麼倔強的出王城?
丫頭啊,說到底,陌子雪是你師父,便是辜負了你的一腔深情,你們之間到底還有那十多年的師徒情分在,你隻有呆在王城,他才能護得你周全,花爺爺說句公道話,那藍羽和水墨音的死,他有責任,你也有責任。”
“我也有責任?”白水喃喃的道,目色中的怨恨之色悄悄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似是被青竹的這一番話所震動了。
“唉,你好好想想吧。”青竹又搖了搖頭,心疼的看了白水一眼,搖著輪椅去了:
“便是你當初在藥王穀待著,若沒有他暗地裏護著,你當真以為憑借那些個機關陷阱就能嚇退四國的好事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