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睢州之戰以來,她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直也沒有出現,他還以為她不再在暗地裏對付他了呢,此番選在這個時候到來,卻不知有何意圖。
陌子雪放在白水肩頭的手悄悄聚起了真氣,過去的事情告訴他,如今的水祈月已經徹底瘋癲了,眼裏除了仇恨還是仇恨,逮著誰就會咬誰。可是這一點,白水並不知道。感覺到陌子雪的動作,她微微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祈月?是祈月嗎?”
“白姐姐,是我。”一隻塗著火紅色蔻丹的手拂開了那金絲繡帳,露出水祈月魅惑至極的姿態,上好胭脂燃就的容顏,勾勒細長的眉,眼皮上抹著閃閃發亮的金粉,雲鬢高堆,別著一隻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和著那火一般燃燒的紗衣,稍有心思的男人見了都會熱血翻滾。她妖嬈的笑著,笑容裏卻是冷冷的寒氣和濃濃的恨意。
白水隻望了水祈月一眼便呆愣住了。麵前的這個人真的便是她最信賴的知己好友水墨音的妹妹嗎?是那個天真爛漫,快人快語的傻丫頭嗎?
猶記得,那一年她剛出得幽穀,便遇上山賊打劫的戲碼,膽大如天的少女裝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摸樣,看路過的那位武功不濟的壯士為了她,與群賊做殊死的搏鬥,被青兒揭穿了老底之後,麵上一囧,三兩下就解決了那群山賊。
她望著她,眼睛迸發出燦人的神采:“我知道你,你是藥王穀的主人,你是我大哥的夢中情人。”
“好了,既然你是去我家,就一起走吧。”她丟下這一句,不由分說的跳上她的馬車,顧自找了塊地方就呼呼大睡。
然後,是多少年沒見了呢?
數數光陰,也不過是三五年的時間,卻怎的感覺有幾輩子那麼漫長了呢?當初兩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在馬車裏吵著鬧著就到了水月山莊,如今一個已經永遠的閉上了雙目,另一個又叫仇恨改變了模樣,那濃妝豔抹的媚態如一塊堅硬的石頭狠狠的砸打著她的心。
水祈月是來找她白水報仇的啊,為了那為自己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的,她的哥哥—水墨音。
白水苦苦的笑了,一眼瞥見前方右邊的那粉麵小生正是當年火燒賀家莊時僥幸逃脫的賀家二公子,眉頭又不禁皺了皺,提醒道:“祈月,你怎能將賀家的公子帶在身邊呢?不怕他迫害於你嗎?”
“迫害?”水祈月站起身子,一扭一扭的走出了軟轎,像是聽到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一般:“白姐姐,你不覺得這兩個字送給你自己要更合適一些嗎?”她盯著白水的臉,恨不得剜去那絕美容顏上的肉:
“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本來聽說你沒死的消息,我很高興,雖說是你害死了我哥哥,可誰讓我哥哥他喜歡你呢,那是活該,我水祈月沒有什麼好說的,隻要你記得他的好,記的他的仇,我依然當你是我最親最敬仰的白姐姐,我很滿意你和青離聯手對付陌子雪。可是你卻又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