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一陣躁動響起,幾匹駿馬從城門口攜塵而來,枯井拐角處因那女子在此施藥行醫,頗為擁堵,人群不易疏散。
眾人見那馬兒越跑越近,不住往馬上之人叫停。
馬上之人自恃奇術高明,也不顧是否會踩傷人,隻是駕馭馬兒橫衝直撞。那幾匹白馬無一不是良駒,一瞬便到人群跟前。
眾人見狀紛紛往街道兩邊退去,他們身染疫症本就不便行動,一位老人躲閃不及,突然撲倒在街心。
為首那匹駿馬已經離人極近,那人猝不及防見有人撲出,本想勒馬停步,可那馬兒時速已快,倉促間收韁定會將愛馬弄傷,他心疼愛馬,權衡片刻,竟然恍不聞不問,直衝而來。
江澈心中暗呼不好,正要相救,卻見那白衣少女口中喚道小心,竟不顧一切撲了出去。
那駿馬來勢極快,須臾便至,江澈拖那女子不著,眼看那駿馬就要踏在人身上。
一時憤起一拳,朝那來人轟去,他根骨本奇,自小修習伏羲六勁,頗有小成,此時一拳轟出,立刻掀出一道氣勁。
那駿馬被氣勁一掀,馬蹄失去穩心,悠然人立而起,搖晃晃的往一旁倒去。
那馬上之人,似乎頗有能耐,此時緊抓馬韁,生生將馬兒穩住,破口大罵:“哪裏來的小畜生,竟敢攔你爺爺的路。”江澈眼前一晃,臉上火辣辣的挨上一記馬鞭,留下一道血紅傷痕。
他無故挨打,眼中霍然升出一股怒氣,死死朝那馬上之人望去。
那馬上之人滿臉戾氣,一身華服,也不知什麼達官貴人,他見江澈神色不服,仍是站在原地,臉上戾氣更正,又是一鞭抽來。
江澈這回早有準備,哪能容他再得手,一把將那鞭子抓過,攥在手中,口中道:“這不顧人死活的畜生,不要也罷。”朱雀氣勁順著鞭子便往那人襲去。
那駿馬雖然難得不過也是尋常血肉之軀,如何受的住朱雀勁的猛烈攻勢,轟然往前跪倒。
馬上那人本是富貴之人,他素日作威作福慣了,見江澈穿的樸素,隻當他是哪裏來的農夫,不料他竟敢還手,一時猝不及防,隨著那馬兒往下摔去。
但他身手不弱,瞬間回過神來,足尖輕輕一點,縱身躍起,順著那馬鞭一拉,須臾近到江澈身前,一掌往他胸口打去。頃刻間兩人拳來掌去,過了數招,那馬鞭被二人牽扯,悠然從中斷裂。
兩人各自半截馬鞭,立於大街兩旁,怒目而視,正要過招。
又是一陣噠噠的馬蹄響起,煙塵之中,一名中年男子策馬從遠處走來。
那男子看到那少女同江澈站在一起,眉頭一鄒道:“小微,你在這做什麼。”
那被喚作小微的女子被他一喝,忙低頭答道:“爹爹,我夜夜在府中,都聽到病民哀嚎之聲,我見他們得病辛苦,就給他們帶了些藥出來。”
那中年男子不待他說完,就喝到:“成天拋頭露麵,成何體統。本官身為三陽縣守,自然會請人來醫治,哪用你來醫治,還不快給我回去。”
江澈此時方知那男子便是這三陽城的縣守蘇守城,隻覺老子剛剛作亂害死了人,女兒這邊又出來行醫救人,太為奇怪。
那小微被他喝罵,麵色蒼白,低下頭來,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