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也受了重傷,白衣之上濺了鮮血點點,猶如朵朵紅梅怒放。她麵色蒼白喝到:“住手!東西被我放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若我二人有半分損傷,你也休想再找到它。”
袁天辰清俊的臉上一片淡漠,冷冷道:“是麼?隻要東西還在神州大地,就沒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他慢慢朝二人渡了過來,右手中金光一閃,一麵金光大鏡出現在他手中,那白衣女子駭然道:“九霄金光鏡?”
她話音未落,袁天辰舉起鏡子,一道炫目的金光從鏡中射出,朝那白衣女子當頭罩去。她閃避不急,低呼一聲,逶迤在湖麵上,混天綾不停的往她身上纏繞,仿佛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膠著於金光中。
袁天辰道:“你大可不說,隻要這金光鏡將你吸納,你元神潰滅其中,我自有辦法得知那東西的下落。”
江澈聽見元神潰滅幾個字,不知怎麼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懼意,咬牙用焚天劍支起身子,抬頭朝那白衣女子望去。
她已然虛弱至極,麵上仿佛罩了一層寒霜,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周身不斷發抖。自從江澈與她相遇以來,這白衣女子從來都是淺笑盈盈,泰然自若,何成見過她這般模樣?
那白衣女子身形突然水波般晃蕩開來,一隻銀狐身影漸漸從她體內往外浮現,仰頭發出一聲狐嘯,漸漸的往那金光鏡中拔去。
江澈腦中突然打了個靈激,知道她這是元神開始潰散的征兆,要是元神被納入這金光鏡中,那白衣女子怕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
江澈想到這裏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恐懼感來,心裏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絕不能讓她元神潰滅!”
袁天辰將金光鏡高舉過頭頂閉目念決。金光鏡乃妖魔克星,不知多少修為高深的妖魔折在這金光鏡中。他本不欲妄用九霄金光鏡,可這白衣女子懷揣之物,實在事關重要。
隻聽一聲巨響,真氣亂舞,湖麵突然掀起巨浪,仿佛被人劈成兩半,金光鏡的光柱一蕩即合。
袁天辰避也不避,道袍一佛,水麵重歸於靜。
隻見那青衣少年已衝入金光之中,拄著劍半跪擋在那白衣女子身前。他掙紮著將頭抬了起來,半邊麵容被鮮血侵染,仿佛站在光影之間,血汙後的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此刻卻射出決絕神色。江澈隻聽見一陣仿佛來自地獄惡魔般的聲音從他喉中一字一字迸出:“不準你殺她!”
袁天辰道:“我有意放你一條生路,你定要執迷不悟,那便饒你不得。”雙手掐訣,意念源源不斷的朝二人湧去。
江澈隻覺得渾身所有力氣都被那鏡子吸走了,頭皮一陣發麻,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他頭疼欲炸,仰天發出一聲怒吼,將焚天劍一揮,一股真氣破體而出,湖麵突然掀起巨大的漩渦,一隻巨大的不死鳥法相在他身後引頸長鳴。
袁天辰心頭巨驚一個念頭從他腦中閃過:“玄陰魔氣!”他不過微一失神,右手持鏡,左手一點,一道紅光隨他手指一卷,火鳳法相頃刻成型,同江澈的不死鳥法相針鋒相對,金光柱中頃刻燃起一片火焰。
恰在此時,雷聲轟鳴,傾盆大雨飛瀉而下。熱浪被雨水一澆,“嗤”的一聲騰起一片白霧。江澈生性頑強,此時縱聲長嘯,奮起神威,一劍雷電般劈落,將光柱攔腰劈斷。
他急速翻身,抄手將那白衣女子抱住,使出渾身力氣,遠遠朝外衝去。
紫霄真人欲要再追,袁天辰卻微微揮手,望著天地雨簾,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