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絕對的安靜!仿佛落針可聞,不隻是雲峰錯愕當場,那些雲家族人也都瞪大了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每個人都不相信剛才聽到的事情是真的!清水雲家已經傳承了幾百年,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被收回供奉族牌,這是何等的罪責!
每一個分支家族都有宗係所發供奉族牌,而族牌就是第一任分支族長的牌位,如果宗係收回,就代表這個家族犯了特別嚴重的錯誤,或者沒有半點存在的價值。
“前,前輩,您,您說宗係要收回族牌?”雲峰臉上的神色更加慘白,雖然他剛才聽的非常清楚,不過還是又問了一遍。
那人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所說代表著什麼,對於清水雲家有幾分同情,不過也僅僅是同情而已,其餘的什麼也幫不了,要怪就隻能怪雲峰當初得罪了雲家大長老的公子。
“噗嗤。”雲峰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人也直挺挺的向後仰去,身後幾位雲家族長連忙將他扶起,雲天佑也穿過人群快步走到前方。
“父親.”雲天佑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可身體怎麼也無法穿越幾位長老和管事,隻能站在一旁焦急的看著。
雲家宗係那人伸出手在雲峰身上摸了幾下,搖頭歎息道:“他是氣血攻心,加上暗疾在身,境界恐怕還會向下跌落。”
“雲峰族長,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你能理解,族牌今日必須帶回,你的事情我也會原原本本對族長言明,也許族長會念舊情網開一麵,希望你不要將此事看的太重,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在說。”
確定雲峰沒有性命之憂後,宗係那人退回原地,表情中帶著惋惜之色。
清水城雲家雖然在雲家所有分支中並不起眼,不過當年這裏的第一任族長可是雲家宗係的天才,他為了參悟更高的境界,所以才攜帶家眷來到這個小城安心修煉,那人曾經做過一係列驚天動地的事情,隨便說一件都能讓人膛目結舌。
所以清水城雲家分支也受到了特別的關照,隻不過幾百年光景過去,早已物是人非,宗係族長都換了兩三個,又有誰能夠記起清水城的第一任雲家族長。
“族牌,族牌不能,不能離開雲家,不能..”雲峰想要推開扶著他的幾位雲家族人,可是還沒等站起便暈死過去。
雲天佑瞧見這幕心欲滴血,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蔓延心頭,他真的很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為父親和家族做些什麼,但是他清楚,在此時此刻,自己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更無法逆轉族牌即將收回的事實。
不過他還是決定試一試,隻見雲天佑提步上前,來到宗係那人右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的撞在石板上,一抹血痕隨之浮現。
“前輩,從小父親教導我任何時候都要挺直腰板做人,不跪天不跪地,隻跪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因為我的命是他救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今日天佑想求求您為清水城雲家說些好話,將族牌留在這裏,清水城雖然很小,可是雲家還有上下四百三十二人,即便我是一個廢物,無法接替父親的位子,將雲家聲名傳播域地,可我相信總會有人在若幹年後成為宗係不可或缺的存在。”
雲天佑一字一句說的非常清晰,略有嘈雜的前院也再度陷入了安靜。
“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每一下都有鮮血四濺而出,雲天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也許現在的做法隻會讓人看不起和恥笑,但是他非常了解自己的父親,如果在其醒來之後發現族牌已經被拿走,那將會對雲峰造成什麼樣的打擊誰也無法預測。
而且族牌被收回,恐怕用不了多久,清水城雲家也會分崩離析不複存在。
雲天佑的做法帶動了很多人,一個又一個的雲家族人跪倒在地,口中齊呼求前輩留下族牌,對於分支家族來說,族牌是他們身份的象征,也是他們的命。
宗係那人見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走到雲天佑的身前,彎腰想要將他扶起,可是一股十分沉重的力量讓天佑仿佛與石板融為一體,那堅韌的眼神,以及雙眸深處的不甘給宗係來人留下了很強烈的印象。
這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是什麼讓他鼓足勇氣說出這番話來?又是什麼讓這個尊嚴感十分強烈的少年如磐石一樣跪倒在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