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估計連傷都沒有受。趙前又喝了口明顯摻了水的麥酒心裏估摸著。
聽見樓上又響的一槍,他把內心裏的猜測化為了肯定。
樓上的打鬥聲漸變的淩亂了起來。慘叫伴隨著某些有些刺耳的求饒聲,讓下麵不少人膽寒。
“啊!別,過來,別過來。”
已經有兩批人上樓支援去了。看樣子,貌似無濟於事。
“彭!彭!”
兩個人影在他反應過來瞬間陸陸續續的砸到了一樓的那幾塊有些腐朽的木質地板上。這個小酒館看樣子應該也有些年頭了。
吧台上的那杯還沒喝完的酒被也被震倒了,灑了滿桌都是。
可一邊上的酒保卻完全沒有了要擦幹淨的心思。
酒館裏除了幾名這裏的工作人員其他的早就人做鳥散。桌子上除了那些散落滿桌的殘酒剩汁以外更多的是用得有些舊的撲克牌和骰子。
“傑。。。傑克老大?”
酒保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從地板上那個墊背身上爬起來一臉痛苦之色的中年人。他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隻有些擦破皮的傷痕,但身上是絕對斷了幾根骨頭的。
趙前站在一旁沒有出聲,他多少從那家夥不利落的動作也能看出一二來。
“扶我快走。”
老傑克聲音沙啞道。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傷的不輕。如果不是剛才那個跟他一起被打下來的墊背,自己早就死了。
此時那個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樣子再次證明了他的猜想。
那家夥,不是人類。
“傑克。”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順著有些老舊的木質樓梯緩緩走了下來。
酒館二樓的打鬥早就在幫派老大被打下來沒多久就停息了。
樓上什麼聲音也沒有,就好像他們都死了一樣。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酒保和老傑克二人,偶爾隱晦地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下嘴唇上的某點鮮紅。像是什麼無上的美味。
血漬。
趙前看得很清楚。
那幾槍被老傑克以及他的手下打出來的彈痕,除了衣服上破損的彈孔,一切就好像在說他從來都沒被打中過一般。
他們兩個也不敢再動了,酒館裏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海,海格。饒了我,我可以給你很多的錢。”
中年人已經有些恐懼了,或許說眼前的這個他多年前認識的青年早就變成了某些他聽說過的生物。尤其是在這個宗教影響還在的時代。
“錢?”
青年的眼神中閃過了絲誰都能看得出的輕蔑。
“你認為如今成為了黑暗貴族的我,還會像曾經那個被你欺負的勞苦力那樣在意錢嗎?”
“傑克,我會殺了你,在完成大人的命令以後。”
他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恨意。這讓在老大位置上享受多年的男人的雙腿變得顫抖起來。
人就是這樣,隻有在享受過以後才會怕死。
“貴族?一隻血奴而已。”
一個戲謔的聲音在略顯有些安靜的酒館裏響起。
這句赤-裸-裸-的拆穿打臉讓剛剛才找到點成就感的青年有些惱羞成怒。
那邊那個年輕人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隻不過因為他的首要任務是麵前的老傑克,所以沒有管他罷了。誰知道他竟然會自己找死。
“你,會,死。”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像是一名法官宣判一名囚犯的死刑。
他真的很生氣,這句話無疑刺到了他心裏的某個軟肋。
趙前站在吧台前,嘴角滑過絲笑意,看著眼前的這個衝過來的血族,他知道,他找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