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下,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正滿臉怒氣的看著眼前這匹咬了他一口的白馬。
四周人群中不少人像是知道這錦袍公子哥的來曆,卻沒有圍在一處指指點點,反而隻是往這邊停下腳步瞧上兩眼又去做的別的事了。
這檔子事在偌大的長安城實在是見的多了。
因為畢竟這座宏偉的城市是這個龐大帝國的首都,達官顯貴居住在其中更是數不勝數。有些街道巷子口更是有走幾十步便就是一家官邸的奇景。
而鬧事的這家夥在這座城市裏顯然是還算有些名氣的,至少沒看見負責這附近的軍士過來查看。
要知道,即使這裏是長安城外,但也並不缺少巡查的士兵。
相反,城防近衛軍向來是這片區域見到的最多的存在。
“我殺了你這畜生。”
那公子哥左手順手從自己身邊的隨從身上抽出了把鋒利的佩刀,他肉疼的看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上麵有一道細長的口子。要知道,自己從小到大也都沒受過這種傷。最厲害的一次也不過是上次與李相家公子起了爭執,回家被他爹一頓老揍禁足了一個月。
原本他看這匹馬賣相神異,頗有靈氣,想上前去逗一逗,順手在牽回家。於是便拿了點剛剛從點心鋪子裏買來的肉幹兒,心想來這種食草的牲畜是斷不會吃肉的。
不成想,他送肉到自幾天來就沒吃多少肉的白馬麵前無異於將一個全身扒光了的美女送到一個生理需求正旺盛的壯漢麵前。
幹柴烈火,一點就著。
許是好長一段時間沒吃過肉了,白馬吃得有些急,在那公子哥還沒反應過來抽回的手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嚶!”
刀還沒落下,麵前那匹馬卻先焦躁不安了起來,像是知曉自己被人盯上一樣,但卻又怎麼掙不開綁的牢牢的韁繩。
“嗆!”
公子哥一臉怒色,他閉眼砍了下去,刀子沒中,被樓下飛下來的缽碗砸了個偏。一缽趙前還沒喝一點的魚湯以及隻夾了一塊的魚灑落在他的頭上,讓這人的樣子更顯狼狽。
氣氛卻是很尷尬,因為路過的人沒一個人敢笑,生怕遭受飛來橫禍。因為他姓楊,他有一個爹叫做楊國忠。
“哪個混賬狗東西!”
他仰起頭,看向扔出東西二樓。身邊少了往日身旁潑皮的應和聲。
沒看見,場麵變得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從二樓有條不絮踏著木梯下樓來的腳步聲。
“你想殺我的馬?”
趙前提著手裏的劍,在一樓酒客的一眾目光下從酒樓的大廳走了出去。
他麵無表情,語氣不鹹不淡的問道,就像是在問一個路人今日天氣如何一般。
自己在變化,他很清楚,尤其是靠自己搏殺鍛煉把特殊力技提升到lv3以後,這種表現越發的明顯了。有些事,他開始直指本心。
用書上的解釋,自己應該是即將觸碰到自己內心裏的某些東西,從而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氣勁。因為每個人的氣貌似各不相同。比如李雲聰的,就猶如是北國寒光的寒冷。葉添龍的氣讓他自己勇猛難當。
氣勢凜人。
這是楊暄在看見眼前這人的第一反應,讓見著他的人不自覺的矮下一頭來。明明他的表情卻又是那麼的風輕雲淡。碰上硬點子了。
“是又怎麼樣?”
公子哥提著刀,看著趙前,像是手裏的刀子能夠為他壯膽一般。
他的刀子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猶如一隻張牙舞爪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