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趙前便就坐著阿四的車去看房子去了。
阿四在道上被人叫做私貨四，搞弄得東西幾乎跟很多人都有來往，其中甚至不乏不少政府高官。
所以這也是他在明知王明是臥底也還敢做生意的原因之一。道上有不少人都會賣他幾分麵子，隻要他還在混。
像趙前這種洗手不幹的人，不少人是不會理你的。因為你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好處可得了，頂多新人賣你幾分薄麵，得個尊重前輩的名頭。
“二哥怎麼樣？”
駕駛座上的劉四看著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的趙前，副駕駛座上的人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去最後一家看看。”
趙前聞言說道，他看了眼邊上的這個滿頭離子燙卷發的男人。
一般人看到劉四絕對不會認為他是混黑的人，他身上的打扮讓他看起來更像是某公司的高管。尤其是近幾年因為不用東躲西藏而漸漸隆起的大肚子。
比上次去祭拜的時候貌似又大了不少。
車駛進一個小區，在一棟單元樓下停了下來。
“這家的房子原本是不打算賣的，但是好像為親人辦喪事缺錢，所以才急著出手。”
一邊上樓，劉四帶著趙前用手比劃道。
趙前默默地看著他，一堆樸實的話語加上阿四這張看起來還算憨厚的臉，感覺他不去做地產推銷真是入錯了道。
就在三樓，劉四按響了門鈴。
給他開門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的女人。那女人眼睛紅腫腫的，像是剛哭過。
“四哥。”
女人對劉四打了打招呼，彎腰給趙前和劉四放了兩雙拖鞋下來。
“大哥，打擾了，我今天是帶我兄弟來看房的。”
劉四看見從客廳裏探出腦袋的一個男人的腦袋，他客氣道。完全沒有一個別人印象裏混子該有的模樣。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私貨四是個怎樣的人。
不少大佬甚至白天還跟他歡聲笑語的吃著飯，回頭還沒到家就死在了自己家附近的巷道裏。
趙前慢慢地跟了進去，沒有說話，到了有些亮度的客廳裏他才發現客廳裏坐的是誰？
“李叔。”
“小趙。”
對方顯然也發現了劉四身後的熟人，他張嘴說道，語氣裏盡是驚訝。讓原本去廚房裏倒水的女人也往這邊瞧了瞧。
“王姨。”
看清了剛剛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是誰，趙前下意識身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
“你們這是打算把這裏賣了？”
他抬起頭來打量這間房子的天花板以及周圍的布置，有些不解。
“辰辰還在醫院裏，醫生說要做個大手術，看看有沒有希望。”
像是一下子問到了老板娘的淚點一般，王姨在那抹著眼淚，讓一邊還打算談價錢的老板臉色一黯。他滿眼血絲的樣子再配合沒怎麼刮得胡渣更顯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