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聚集地的為一家酒館裏,趙前坐在破舊的吧台邊上,和酒保又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天。
事實上,他卻是在靠著一杯一杯續杯的機會聽著或套著一些人的話,很隱晦,但卻很有目的性。
可在地底聚集地的酒館裏的醉漢們看來,這個平日裏表現得沉默寡言的亞裔有些大方的過分。
隻聽說他完成了上頭安排的任務並且得到了一筆獎賞。食物,藥物,幹淨的水以及一把集糧隊從附近加油站找到的嶄新的搶。
“沒有更多了嗎?”
趙前喝了口杯子裏味道有些幹澀的酒液。說實話,這東西裏麵的工藝其實比現實那些小作坊裏的手藝還要差。
畢竟隻是用一些能吃的植物釀的,太次了。
卻很貴。
借著頭頂上吊著的還算明亮的蠟蟲燈,他看了眼跟他一起碰杯的家夥。
最後一個人。
但卻從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中,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
集糧隊車庫以及囤放汽油的位置。
從老伊文那筆沒有人繼承的東西花的差不多了,其實大部分都是一些快過期的鷹嘴魚罐頭,平時經常聽到老家夥提起的水果罐頭估計到了某些以分配為名義的家夥手裏。
還好趙前並不在乎。
搖了搖頭。
這個老邁的酒保能夠理解麵前這個小家夥迫切想另謀一份能夠填飽肚子的工作的心情。
“我很抱歉,李。”
他說道,引得不少在場的酒客對於請他們酒喝的少年舉杯致意。
有點麻煩了。
不露聲色。趙前坐在那兒。
如果是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話,徒步走到下一個聚集地至少要兩個禮拜的時間。審判日前的那些汽車在越來越少的今天便就成了每個聚集地寶貝得不行的必備戰略性工具。
又仔細理了理這些蹭酒喝的家夥嘴裏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東西。
依舊顯得毫無頭緒。尤其是在這種外來者與本地人合夥的聚集地裏,明裏暗裏的勾心鬥角無處不在。
或許當這個防空避難所最初的領頭者在接受那批外來者時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吧。
照明工具開始用愈發容易得到且亮度不錯的易燃蠟蟲代替,人們開始接受一些新的變異生物帶來的好與壞。
而這個地底小鎮本身,也從那群外來者之後安排的最危險的分工而埋下了伏筆。那群剛到聚集地手裏隻有武器與交通工具的逃難者,不得不因為食物安全住所等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受製於這個小鎮臨時組成的高層。
他們被逼迫或暗示去危險的地表收集食物,水,現代文明殘留或有用的東西。
但現在,幾十年後,當年的那群人儼然與當初壓迫他們的那批人抗爭了起來。甚至,外來者的勢力越來越大。因為他們有槍,有東西吃,有年輕的姑娘,有能駕駛的車輛。
“我知道了。”
趙前無奈地站起身,或者說,他從未料到外來者勢力會把關乎他們基礎的東西的消息掩藏的那麼好。
車票裏多了本現在看來是收獲裏最有價值的東西,老伊文的一本皮質殼筆記本,上麵有一些他年輕時到過的地方以及見聞。
但現在,哪裏都去不了。
要知道,外麵多得是終結者和變異生物。每次集糧車隊必定會帶回不少還能救活的傷者回來,這些消息無異於增大了趙前計劃的難度。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下個任務,十有八九和自己去外麵有關。到時候,估計就來不及了。
剛想往酒館門外走去,卻被人扯住了衣角。
“先,先生,隻需要,要一個罐頭。”
趙前看著這個顯得有些怯生生的滿頭金發的小女孩,麵上還有幾處洗不淨的汙漬。
“女孩,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酒保有序不條地用一塊抹布擦著酒杯,說道。這是這裏為數不多的規矩,不然酒館裏早就烏煙瘴氣了。
“廖莎,如果是你媽媽,我們到不介意。”
熙熙攘攘的酒館裏一個人說道,很快便就引來幾聲男人都懂得竊笑聲。
能在酒館裏消費的男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這個女孩的母親。一個帶著女兒逃難至此的年輕寡婦,除了出賣自己僅有的東西,還能有別的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