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雪天的夜,麥克拖著自己那條有些踉蹌的右腿跑著。
傷處很疼,但死亡的威脅讓他不得不逃。
他和他的朋友碰到了變異生物,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
慌不擇路,麥克心裏毫無準備的從一處高處跑了下去,摔斷了一條右腿。但他卻依然頭也不敢回。
因為耳邊盡是些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慘叫,克裏死了,明明他在他們隊伍裏是身手最好的一個。
“啊!NO!別過來!”
遠處響起不知道誰的叫喊,讓麥克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腳步。這種天氣,足夠為血腥味遮掩了。
強輻射的雪水帶走著他的體溫,他哈了口熱氣,眼前出現了一束光。
幻覺?
麥克自嘲的想道。
但盡管如此,他卻還是忍不住加快幾分腳步。就像是沙漠裏的人明明知道海市蜃樓不是真的卻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往那邊走。
萬一,是呢?
近了,他甚至聽見了機械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
身為長期與集糧隊打交道的他再清楚不過那兩束亮眼的光源是什麼東西了。
人類曾引以為豪的代步工具。
“help!”
努力向那邊跑著,麥克情不自禁打交道,他希望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
但汽車卻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彭!”
與一輛擋住路的廢車擦過,把那輛破爛碰的直接凹了進去。上麵那輛車子主駕駛座上的“主人”更是直接粉碎。
“砰!”
從腰間掏出手槍,這位惴惴不安的斷腿男人很直接的朝天開了槍,希望對方能夠停下。這種程度這麼近的槍聲相信誰都能聽見。
槍響混合著附近的慘嚎進入了他的耳朵裏。
並沒有。對方並沒有想要停車的意思。
下一秒,冰冷的雪水融化在他發熱的腦門上,讓這個甚至沒可能在人類史冊上留下姓名的小人物衝昏了頭腦。
審判日之後,沒有了道德與法律的束縛,人類身體內的某些野獸本性也顯露了出來。
槍口對準了那四個還沒駛遠的車輪中的其中一個。
隻需要扣動扳機,對方絕對會“停”下來,然後自己。
麥克心裏自我安慰著的做著最後的鬥爭,狠毒與某些別的東西占據了他的腦海裏。
“砰!”
食指還沒有發力。
一枚穿透夜幕的子彈準確無誤的命中了麥克的眉頭。
一隻纖細白嫩的手伸出冰冷的車窗外,那隻手上隨意地握著一把有些老式的手槍。
左-輪。
目標死亡。
這輛夜裏在荒涼小鎮上行車的駕駛室內,一名穿著深藍色女士皮夾克的女人目無表情地看了眼左後視鏡。
一股數據流在這個無名小卒的屍體倒下時從這個尖下巴的白人女人的眼眸裏閃動著。
雨夾雪打在車玻璃上,她卻連雨刷都沒開。
看了眼前方在高壓線上掛有骷髏骨架的十字路口,穩穩地打了下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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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前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笑眯眯的老頭,他原本以為,這家夥隻是奧格蘭·伍德的管家之類的角色,但現在看來,一點都不是。
對方一點都不在意地上那具屍體的死活,甚至可以說,還不如死了一隻蟲子。
他的目光閃爍著,腦袋裏再根據著自己在以前四個世界的經曆核對著一些東西。
尤其是在之前的加勒比海盜世界。
既然這個凱爾·裏斯的某個天賦技能和摩根的相似,那麼這個老家夥一定是某個關鍵的劇情人物。
一想到劇情人物,趙前忽然想起來,好像從接到黃金劇情任務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識別過廖莎,是的。
某種方麵來看,自己一直以為她隻是約翰·康納的女兒之類。
先別想那麼多,過了這一關再說。
心念百轉,智慧加1點就是這樣嗎?
有了絲明悟,趙前深吸了口氣,把所有的雜念都壓下來。
現在場麵像是又陷入了似曾相識的安靜,老頭邊上的那個黑人時不時的抬起頭打量著地上的屍體和站著的這個亞裔,他寫寫畫畫的本子上像是在做什麼了不得的數據演算。
“還要多久,多蘭。”
裏斯老頭問道,他的口氣沒有多少改變,就像是在與鄰居聊一些尋常的家長裏短。對方是一個沉浸在數據裏的科研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