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啦！”
服務站的超市，T-X那這兩個貨架擋在了這個地方唯一的一處可以自由出入的缺口上。
趙前坐在墊了一張報紙的收銀台上，看著空蕩蕩的超市。報紙是他從滿是灰的架子上拿的，他展開，把有灰的那麵貼著桌麵。
這地方的東西，就算是過期的估計也早已經被拿走了。被饑餓衝昏頭的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有些時候，他們本身就是野獸。
超市的後邊那扇早就被卸下來的小門很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
“不說點什麼嗎？”
趙前抱起有些有點感冒的小女孩，他給她吃了點車票裏的藥，但看起來更像是強輻射的副作用。他並不信任這個不速之客，即使她救了自己，但任誰被那麼多劇情人物坑過也多少會變得疑神疑鬼。
“你暗示我們出來。”
聲音壓得很低，但趙前相信麵前的這個女性機器人一定能夠聽清楚。
沒說話，T-X晃著自己嫋娜的身姿往超市裏麵走去，她腳下踩著優雅而又好看的貓步，卻沒有一絲聲音，隻留給身後的人一個晃動的臀部。就連有點懨懨的小女孩也忍不住多偷看了幾眼，她正是學習的年紀，對任何能吸引人類本能的東西都帶著好奇。
沉默，趙前看了眼這個女人拐進後麵一個早已經被搬空的小庫房裏，他牽著小女孩，跟了上去。
沒有任何其他物品光線有點暗的庫房內，幾個散落在地上的塑料帶像是在述說著什麼東西。這個地方曾經或許是附近人類常來收集物資的地方之一。
T-X麵無表情站在那兒，她一點都不在意身上沾滿的浮塵以及失去活性的蜘蛛網。
她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腳下，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一款八十年代流行的高跟靴邊是幾塊被她的手帶上來的水泥碎屑。讓不明真相的人甚至懷疑這地板建築是不是豆腐渣工程。
“這是什麼？”
趙前看著那個下麵看不到一絲光線的洞口，拳頭在他的問語間又再次砸了下去。
“咚！哢！”
一節中指厚的水泥和築的地板再次碎裂，發出了聲讓人牙酸的聲音。
洞口在被擴大。
地板裏橫七豎八生鏽的鋼筋框架清晰可見。
“咚！咚！咚！崩！”
一塊水泥快塌了下去，砸在下麵的地板上，裏麵散發著一股腐臭好久沒有人居住的味道。
T-X一聲不吭地站在洞口邊，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趙前看著，從車票裏掏出張在樓下小區買的煙裏的煙殼紙，用手裏一塊錢一個的打火機點著。
燒的旺了點之後半蹲著丟了下去。
紙片很輕，如同蝴蝶般的在黑暗的地下室裏飄蕩，微弱的火光照亮著四周。
半空中，熄滅了。空氣不足。
皺了皺眉，趙前看著漆黑一片的底下，自己剛才貌似隱約瞧見了一張金屬製的機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