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叢林的某處,趙前的腳步停了停
“啪。”。
腳下傳來一聲踩到枯樹枝的清脆。
像是絲毫沒有瞧見自己鞋腳邊新鮮飛濺出來的血跡,他沉默的跟上前麵帶路者的步伐,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殿後的茉莉習慣性的用手裏的那把開-山-刀在那堆暗紅色的枯葉堆翻了翻。
一具幾米長的蛇的屍體。
腳下不遠處的一隻小蟲子像是嗅到大寶藏般的在這片有點厚的枯葉子裏鑽來鑽去,這是一筆大收獲。
這個小麥膚色的女人有些見怪不怪往前走去。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事實上,越靠近營地這片所謂的禁區,這種情況也越發的嚴重了。
這片區域的動物完全和外麵的那些獵物是兩個樣子。
一般動物,碰到向前麵給趙前和莉莉兩人帶路的那兩個一身狩獵氣質的獵人都會退避三舍,那會像剛剛地上那條那樣,躲在葉子堆裏還想繞過那兩個家夥給氣質內斂的那個黃種人來一下。
不可思議。而且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一切生物越靠近狩獵圖標注的裏麵區域像是變得越發的富有侵略性和攻擊意識了。要知道,這還隻是這片區域的外圍部分。
趙前走在這群人的中間,他的心裏比這裏的任何人想的都多。
比如現在腳下的這片所謂的區域,他一開始以為鐵血戰士的那個中心建築應該離不了不遠才對,畢竟自己從那塊透明的罩子往裏看時好像並不是很大的樣子。
但實際上他錯了。
按照勞倫那個打算老死在這裏的西方老頭的說法。
這裏的原住民其實都知道那座所謂的中心建築,但是由於以那座建築為中心向外輻射的區域實在太危險了,所以也被當地人稱之為禁獵區。
換種說法來講,趙前現在這塊腳下的地方太危險了。
而且這片叢林很大,難以想象的大,至少從營地出發走到那個目的地也要兩個多個禮拜的時間。
趙前當時看著他。
當這個老家夥說如此長的時間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了這人臉上難掩的笑意。就像是一隻等獵物上套的老獵人。
卻沒有說話,他看著這個閑著無聊的老人示意他說下文。
老半天,勞倫抽了口煙鬥才講出了一個單詞。
“船。”
往前走著,趙前一邊回憶著這個老人嘴裏的說法。
這條溪流的源頭也是一條河流的源頭,那裏有差點讓勞倫老頭子團滅的血蘭花,趙前他們想要的評價高的好獵物,還有一艘那群當年文明世界的冒險者在某處藏好的皮木混製的筏子。
這是那群未能按期而至的文明人根據自己失敗的經驗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或者說,老頭其實一直在等,等著下一批到來的外來者,然後讓對方老老實實地進套。既幫他報仇,又能帶他孫女出去。
人家早就想好了。
沒辦法,誰叫在這片危險的密林裏步行趕路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呢。這種陽謀,人家隻要提前知道哪些鐵血族人的規則,便就吃的你死死的。而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嗨。”
邊上的金發妞拍了拍這個埋頭趕路的男人的肩膀,他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怎麼了?”